《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穿刺，献上拂晓（其一之三）(17)

“我能出去了吗，怎么做？”
“……很简单，等到太阳升起。这是它给的时限。”
“这样吗……那它是？”
“如果没能在规定时间里达到它的要求，海诚你会死得很惨的。”
“所以它是谁，不能泄密对吗？”
“嗯。”
“那我达到要求了？”
“应该算最低的标准……”
“……谢谢你。你还愿意陪我演完这出悲剧么，Syivia？”
“说实在的，海诚。我是不情不愿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甚至中途无数次想过撤离。但它找上了我，而且我也能逐渐理解你了……虽然并不认同。你无疑是在折磨自己，这么摧残自己的身心没有一点好处。”
“我在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海诚缓缓背过身。
“……那开始罢。”说着，天使悄然走近。
——
 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伸出双手，绕过还在垂头的海诚脖颈。牵引的力量很微弱，但海诚毫无抵抗，就这么束手就擒地被天使抱紧了。
嘴唇贴近了后颈，温暖通过触感传递而来，指尖轻抚少年的脸颊。热度开始扩散，海诚泛起对自己深切的怜悯。

“我会努力尝试活下去。”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我只想为自己而活着。然后，成为只铭记Syivia的存在。”
“我会永远地弱小下去，不被任何人需要，没人倾听我的话语……但那都不重要，我还能说话给自己听。”
“我很庆幸能遇见你们，有Syivia，有你。还有你们理解我，只有我们才能掏心窝子地聊天。”
“不被谁期待，不被谁信任，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好……我确实很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但我更讨厌忘记了Syivia的那个小鬼。”
抚摸着脸颊的双手变得炽热，Syivia的指尖湿润着。是少年淌下的热泪。
“如果我不相信自己有勇气活下去，那我能相信期望我活着的人么，Syivia？”
就算如此，被寄托着某物，被某物所操纵着，继续战斗下去也未尝不可。
放弃与命运的死斗，海诚将黝黑的枪口转向了自己。无法原谅空无一物的自己的话，就从此刻，从放弃开始罢。那些悔恨与耻辱，终于要变成过去了。和天使一同离去。
“当然。”
被静止的时间，冻结的心跳，都因少女的话语而熔化。在每个温柔的瞬间，在每个温暖的早晨。是这样的，海诚每时每刻都在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