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九章：穿刺，献上拂晓（其一之三）(19)

仿佛冰层被春日消融，寒溪缓缓流淌一般，携着惶恐与怯懦，少年面对着天使，无限地流向她，直面这不再平静的生命。
“我想再见到Syivia一面，仰望她展露的笑颜。哪怕未来帮不上忙，哪怕被说是多余无耻，哪怕再被说成……‘变态’，也没关系。我还想在她的身边多待一会。就算真的是只有唯一交点的相交线，我也希望尽我所能，将那交点无限地扩大。”
这份永不变质的情感，在看到天使几乎相同的反应后，无悔地确认了。
但这份累积起来的思念，与从前的感觉相去甚远。
“……”
“就算不被理解也可以。现在我只想回去，回到同伴身边，更要到达Syivia她的身旁。我一个人做不到任何事，我的缺陷和不足，那些所有的东西，都没能给我独自前行的勇气。软弱，脆弱，卑微……它们一直在环绕，随时都会将我淹没。所以，”撤下眼前动人的纤细指端，海诚.维斯尔曼做出最后的赌注：“就当是为我在泥沼里开辟出一条新路，让我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不至于越陷越深……天使，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奉陪到底！”
——
曾遮盖视线的双手被他握住，海诚把签订了誓约的天使拉向身旁。

“你有勇气成为我的过去吗？只会留存在回忆里那种。”
“有……反正等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到‘那边’去，至于你的未来怎样，我都无从知晓。就算被遗忘我也无能为力。”
“是吗……我明白了……”耳边尽是少女的细语，眼里皆是她的身姿：“我明白……我都明白。这是场梦……梦都会醒的……我会回去……会夺回身体的支配权……会把伊芙德驱逐出去……会和现实里的同伴们相拥……然后拼尽全力活下去……直到‘意识重置’的那一天……”
握住少女冰凉的玉手，海诚将它平铺胸口。仅仅是希望：你不存在，我不复存。胸前那只纤细的手，便是海诚的全部，是他自己的手，如此亲密；我入睡时你也合上双眼，如此亲爱。
“……我会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海诚……你是在对我许诺，还是对Syivia？”
“对……我们。”
——
于是，两人看着黄昏沉没，仰望繁星吟游，迎来晨曦将至。纵使离别之际，也要万千柔情般的面容永驻。天边泛起一抹红晕，不可回避地恭迎它来到。
“……朝阳，要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