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钥匙(6)

“你别玩了行不行？我的工资本来就不多。”
“我付给你，本来昨晚你帮我代班就没给你钱。”
银十没办法，骂了句“有病”回到床上躺下。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方法没什么用？”关住了身体并不能锁住心。“甚至更严重了，你原来说你只会在晚上喝酒，现在你连白天也想喝了是不是？”
银十没有应答，他现在很困，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他的肚子又急急地痛起来。
“不然我们一个个来吧。先治好其中一个，再来救另一个。你的情况比我严重，我想先治好你。你还在拉肚子吗？你没看到我扔进屋的药吗？”
银十还是不理她，她知道他生气。但她觉得她没做错，她听说的时候快吓死了，他们说银十昨晚喝醉酒拿酒瓶打得一个人满头是血。
银十是自然醒的，在早上六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他像重生了一样。但一想到前晚的事，他就摇头。痛苦在愉悦之后蔓延得更彻底入髓。他就像独自漂浮在真空之中，没有重量，阴影可以随时爬到他身上，他却无法摆脱阴影。

“钥匙丢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开锁师傅了，他八点就来。”
“你在放什么狗屁？你觉得我信你吗？”银十不知哪里来的狂怒，迫不及待地发泄出来，他像一只笼中鸟，外面的那只手随时可以握住他，他却只能尖叫，乱扑翅膀。
“我又去找他了，他把我推进了湖里。我本来对他又爱又恨，那一湖水倒是洗清了我的脑子，我不恨他了，也不爱他了。本来我知道你打伤的就是他的时候还很生气，现在我只感谢你，而且要向你道歉。”
“既然你已经没病了，这个游戏就到此为止吧。这个月之内我就搬走。”
开锁的师傅来了。
06
可最后走的却不是银十。银十站在桌前，低头看着那一沓写满字的纸。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爱你我恨你……
他把这些纸和病历本都扔了。
银十独坐在房间里，握着一串钥匙，其中有两根一模一样的钥匙。现在是晚上十点，他在等一个人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大致总差不多，“他又打我了，你快来吧。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