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东方project同人、东风谷早苗中心】(2)

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是可预料的了：比如柜子门被打开、她被扯着头发拽出来，以及被三个人拳脚相加之类的事情。于是，她默默地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等待；也许自己不该在包上挂金属制的钥匙扣，否则就不会在自己从柜子中倒下的时候被那个东西狠狠磕一下，她这样想着。那是最近某个不流行的特摄电影在线下宣传时发放的赠品，绿色和白色的卡通青蛙、下面坠着小小的塑料五角星。
然而预期的打击感并没有到来。面前的人蹲下来，拨开她在额前沾湿成一团的刘海，然后取下那个钥匙扣举到她眼前来。
“早苗，很喜欢星星呢…… 因为是奇迹吧？”
紧锁的嘴唇，在水手服的雪白衣身上被增加了脚印之后、最终也不得不打开。在微弱颤抖着的翕动中，一个模糊且似是而非的音节从那里吐出。
“是。”
——而她立刻就后悔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瞬间变得可预料了。是啊，如果确实能引发奇迹的话，为什么不是现在呢？又或者说，能拯救别人的人，最终都会落下一个独自承受痛苦的自身呢？
“东风谷同学，读高中了还在相信这种东西吗？”
藏在包里的月考成绩单也被举到眼前，然后连同着她的自主研究报告这类的东西一起被一撕两半，碎纸片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眼前，最终与她一同倒下了。拉链并没有打开，反倒是角落破了个大洞。

“那么，你的奇迹在哪里呢？”
是啊，在哪里呢？她询问过自己许多遍这个问题，但到了真正要回答的时候却变得哑口无言了。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多期待她的答案，她们更想欣赏她困惑且无能为力的样子也说不定。无法引发奇迹是由于缺乏信仰，而又因为这个原因无法吸引信徒，这死循环在当今看来大抵是一种排斥科学的诡辩。
这一天不那么平常地进入尾声了。作为没有施暴的代偿，她们用油性笔在她的校服上进行了肆无忌惮的涂鸦。好在水手服衣身勉强还有反过来穿的方法，现在那个巨大的像是召唤西方恶魔的五角星法阵，以及扭曲且过时的辱骂性词语，从里侧贴着她的皮肤，再过不了几时就会被皮肤上的油脂融化，变成身上难以清洗的黑色斑块。
这时还走在路上的女高中生是很少见的，再过一个小时，她大概会和穿着伪劣水手服站街的女人被归为同类。途经商场的时候，她再次看到之前那个特摄作品宣传的店铺。路灯投在商场复杂的多重玻璃构造上，在一片叠影中间，她看清橱窗上贴着的告示：店铺倒闭，低价转让。下附一串电话号；命运相似得让她苦笑。这公告甚至是用广告杂志拼凑粘合成一张的纸写成的。她把那个挂件对着路灯举到眼前，金属的漆面满是划痕，中间连接的金属环不知怎么因扭曲而岔开，使得磕掉了半个角的五角星在上面摇摇欲坠。她轻轻叹息着，然后将它收到裙子口袋里，这是全身上下的服装唯一完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