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东方project同人、东风谷早苗中心】(5)

说到底，即使已经成为类似“神”的存在，却也无法放弃“人”，或者说作为人的缺欠之处的，最终也还是只因她自己。是缺乏勇气或者决心呢，还是怎么样？如果神奈子强行决意，守矢神社也许早已不在此处了。但这样作决定的权利，却偏偏落在她这样一个幼稚且充满劣根性的人身上。不知是哪个缝隙漏了雨，她仿佛听见神乐铃被雨滴击打而摇晃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大概不是她的思考能力所及的问题。探出半个身子去时，看不到点燃了用来引路的烛火，似乎就连雨滴也是看不到的，一切沉浸在一片漆黑空旷的荒野中；回过神来，只剩下衣服被打湿了，墨色的液体顺势滴落下来，在门前形成一片与肌肤类似的斑驳。这大概不是她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然而最终结果却都变得一样：头脑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心脏还是整个人被提到半空之间的某处，在清醒过来之时又被狠狠地摔下，带来全身被震碎一样的疼痛。
看吧，就连这也成为可以预料的既定结果。无论是实际发生的事情，还是感觉、情感，全部像是已经被编排得当，人不过生活在箱庭的剧场之中。
…… 但，神是否一同呢？
是神在透过木偶戏狭小的洞口注视吗？是神牵引着木偶的丝线吗？或者，神是那个伸手扔石子、试图扯烂纸壳外皮的孩子呢？

问题总在阴阳乾坤交替之间隐去，然后化作新的样子出现在面前。只要不作回答，就永远只会面对同样的这组问题。
也许夜已经过去了。她迷迷糊糊合上眼皮的时候，看到一丝光透过门的缝隙射进来，屋顶上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自从城市建起来之后，很久没再见过这样蔚蓝的天空了”，其中一个声音说着，另一个声音接着附和。她赶忙揉着眼睛拉开门跑出去，却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地上。仔细看才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绊她，地上却凭空多出一个御守来。
这是自她开始当风祝以来，甚至从许多年前开始，守矢神社就不再制作的东西。也确实是许多年前的东西的样貌，外层的布像是手织，在针脚处变硬发黄了；编织的银线也松散开来。她捡起来，却感觉到什么硬质的东西被放置在里面，像是五角星形状的小零件；然而当她轻轻用指尖按下去——
那是枚缺了个角的星星。
像那个损坏了的吊坠一样，缺了半个角的五角星。
吊坠仍安放在口袋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制服，包上的破损也被仔细地修补完好了。抬头望去，屋顶上并没有人坐着，然而从漏雨的屋顶缝隙望去，竟然如她所听到的那样，有着无比温柔的蓝天，即使用坐井观天的方式也能感到辽阔的蓝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不再直视苍穹，是否因为许久不再抬头向天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