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生】难题(4)

许多人对于感情都不理性，有人想分手，话都要说出口的时候才想起已经经历了多少年的酸甜苦辣；有人追了一个人十年二十年，每次想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自己所付出的时间，不甘半途而废的心理把他打造成了一个悲剧男主角；有人因为女孩儿喜欢坏小子而学着抽烟喝酒和烫头，结果那些耍帅的方法都用在了其他女孩身上。
吃一堑长一智，在何玉身上投入时间以惨败告终的根本原因没别的，就是因为我太软弱，太孬。所以我需要改变，我也确实在努力改变。尽管与人交流还是不多，朋友却还是交了不少，我觉得因为我的话大多都直击要害、又或者用面瘫脸对人对事做出犀利的点评与吐槽，而我的朋友觉得主要因为我看起来好骗。
只是这些当然还是很难和人成为不错的朋友，所以我得闹腾：坐在床上拍着床声嘶力竭《死了都要爱》、毫无来由地蹦出一句大彻大悟的话、面瘫很长时间后对人展露出猥琐的笑，越是出人意料，越是让人好奇。
我清楚地知道在学校永远会有被欺负的一方。
所以又有人找我“谈谈”的时候，我找人“回谈”了一通，名声大噪。站在旗台底下，对于政教处主任来说我是羞耻的，是被万人唾弃的，事实不是这样。我有些想笑，我终于不再是那个最不起眼的人，我终于成了坏小子。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怕我。

没人会怕我，因为我没打过他们。
“李小一，我们在一起吧。”王小白没有打电话的胆子，只是在IM上给我留言。可能是冲动，青春期、孤独、寂寞和荷尔蒙在她脑子里混成了一堆糊状物。
我万万没想到时隔两年王小白会倒追我。
身子骨变硬了，可心还是软的。女追男隔层纱，半年的时间我沉沦在她的IM轰炸中。印象中的她长马尾、小圆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可再见的时候却怎么看都不讨我喜欢。昨天的何玉不是现在的何玉，昨天的王小白也不是现在的王小白，我也不是我。
所以没过几天，我们的关系便告一段落了。她还是会对我IM留言，我会看完然后删除。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你，李小一，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何玉说，“李小一，现在是该你给我机会了。”
我说算了吧，那不是你的问题。
王小白说：“李小一，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装不下你了”这句话我的小心眼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可我还是说，算了吧，那不是你的问题。那确实不是她们的问题。
如果我的父亲和母亲都问我如果离婚了我跟谁，我可能会让他们都滚蛋。对于何玉和王小白二选一的难题我确实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