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生】难题(5)

“我告诉你何玉，我们回不去了。”
“王小白，我们不可能了。”
“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狗吗？”
何玉真的很少再跟我联系了，她应该觉得她欠了我，其实并没有，毕竟曾经我表白的信息她一条也没回过。而王小白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留言，我也觉得自己亏欠了王小白，也就没有把她移出好友列表。
我真蠢，何玉成为过去以后我似乎对追求异性的感觉上瘾了，受虐狂一般花大把时间精力放在一个个遥不可及的漂亮姑娘身上，明明知道自己陷入恶性循环还死性不改，好像不伤心的我就不是我一样。
我真蠢，这次说的是没把王小白删除的事，她是个大麻烦。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生用小号主动把我添加为好友，每天给我说的话大概是王小白今天肚子疼，王小白今天哭了，王小白今天又哭了，王小白又他妈哭了。
那些日子，白天我就看着那些始终追求不到的漂亮姑娘一个人多愁善感，晚上我打开手机就被各种王小白的近况轰炸。我对那小号说，你放弃吧，不可能的。我无意和他争抢王小白，只是他近乎疯狂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何玉，想起了自己。他的大脑已经被执念、荷尔蒙和雄性激素占据，而不是感情。我对自己说，放弃吧，我也一样。

他还是一样的固执，我也一样。
恋爱中的人越被否认越固执，所以我教他怎样去追求，给他鼓励，那是他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我知道等待他的只有失败和无疾而终，却又对他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我没能成功，就交给自己的影子吧。
世事不如人愿，至少往往不如我的愿。
“她每天都在哭，你他妈是个男人就站出来。”我很难相信这句话出自一个用小号加我、不敢表白、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的人。
“给她个痛快好吗？”他说。十八岁的仲夏，高三，无数人在那年改变命运。
事实上我已经给了王小白无数个痛快。两个相见相遇相知不多的人是有可能擦出爱情的火花的，可我已经对她表过白了，她也拒绝了，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不好吗？我知道，王小白跟执着的我们一样，大脑里充斥着执念和青春的荷尔蒙，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们想和异性牵手、拥抱、接吻甚至上床，她想收到玫瑰花、白马王子和肥皂剧。
“她每天都在哭，成绩在直线下降，在这样下去连大学都考不上了。”
王小白和我住在同一个村落，我知道，她除了啃书本再没别的本事了。从小她就是尖子，初中的时候中考没达到市重点的分数线哭成了泪人，最后通过指标勉强到了普通班，至今还记得她改的状态：再也不会愧对父母，再也不会让自己哭第二次。后一句权当放屁，前一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