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生】难题(12)

我知道回来的第一天家人通常是惊喜的，第二天热情便会下降，所以我在第三天坐上了开进城里的车，家里的老狗跟了一路，我把它堵在公车门外。
活了七年的狗之后的日子也没多长了，它隔着车窗巴巴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我也想带它走，因为它只是条狗，但我不能，也因为它是条狗。
老狗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像是对我说老大你早点回来。
它抬头的时候我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了，我看到老狗疯狂地追了车大概两百米，然后转头慢慢往回走。
或许它也明白，我这一去可能是永别，可惜它活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给它取名字。
我走了，我会回来。
我知道自己从哪来，却不知道我要到哪儿去，知道要去寻找答案，却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我想有天我会在路上找一个同样孤单的人，斟一壶老酒与她借酒浇愁。我会看着她的眼睛，给她讲何玉、王小白、一切属于我的过去，如果她不介意我会和她开个房、上个床，然后在凌晨提起裤子再不回头。
陌生的车坐了两辆进了两站，中间没有戴着耳机看风景，低着头闭目养神，我知道我将要做的事——把自己扔进泥沼，挣扎或是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