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生】难题(2)

我喜欢上何玉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她是个非主流，可谁教那时候主流就是非主流呢。当时我告诉自己何玉就是这世界最美的姑娘，我这辈子就她了。随着世界观逐渐完善，我才发现这两个想法有多不靠谱，第一个比第二个更不靠谱。
如果说我是班里那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人，那何玉就是那个有着不错的面容、和所有学渣败类打成一片的人。校园暴力是一个学校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搞笑的是我到初中没两天又成了众多受害者其中之一。第一次挨打的地点在教室，第一个拉架的人就是何玉，当时也只有何玉，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何玉当成了雅典娜，我是说女神。
“我想我可以为你改变。”我这么说。可我的后半生大概与她无关。
“我们以后还是少说话吧。”她把纸条传给我，我也没感到以为，因为她男友已经约我“谈了谈”。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再没说过话。
很多事做了以后才会后悔，很多话说出以后才想收回。我也是很久才知道我对何玉是爱情，是冲动，青春期、孤独、寂寞和荷尔蒙。当然，我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许爱情真的是这些东西的混合物呢。
除了何玉我不该招惹的人还有王小白。
印象中的王小白长马尾、小圆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眉毛有点粗，给我的感觉就是脸上时刻写着“我是无辜的”。十五六岁的爱情不能算爱情，只能算发情,抽烟喝酒也无法避免何玉对我的打击之后，我还是表白了，对王小白。生活就是喜欢作弄人，我和何玉相见恨晚却形同陌路；我与王小白本来毫无瓜葛却背上她的因。王小白啊王小白，我不过表了个白，你至于和我闹结婚吗？

如果一个人不会抽烟无疑会被一氧化碳冲得大脑空白，渐渐地习惯了，脑子也清醒了，人也就不容易忘记烦恼了。不会喝酒的人喝多了，自然会呼呼大睡，醒来之后除了身体不舒服再没空想其他，可慢慢酒量涨了，就只会记得自己发疯般地隔着电话对她一遍一遍地说“我爱你”。世界上没什么事会因为可以逃避而消失，我学会抽烟喝酒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逃避。
我偷偷写了情书给王小白，在放学的路上交给她，跟踪狂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送她回家，面对面向她表白。我并非没有毅力，只是在第七天的时候我突然想起war3战役还没通关。 再没一秒的纠缠，从那天起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生活内容是睡觉、上学、回家、睡觉，无限循环。
那时候我记得我整天只会说四句话，早上和中午的“妈，我走了”。中午和下午说的“妈，我回来了”。没有朋友、没有交流，陪着我的只有一个war3里一张又一张的地图和一首循环了两年的《白马非马》。多少次知道何玉分手后想跟她说两句话，却一次次看到她与不同的男生同行。
婊子，就算这么想我还是忍不住在上课的时候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扭头的瞬间却又不敢直视。红玫瑰里唱得不错，得不到的确实永远在骚动。我知道我争不过别人，所以在电脑上记载了无数次怦然心动，酝酿着最后那天的暴雨------用时间堆起来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