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雷】圣艾尔摩之火（下）(6)

他孤傲地别过头，仿佛回到了从前，他在抗拒未来。
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他在看什么。
视线死死烙在一个崭新的生命仓里，里边是刚刚成型的雷狮，他身体蜷曲，全身都接着机械输液管，脖子里还绑着控制器。
老龙没有死，他冲着那个生命仓比着口型，“带我离开，生死不论。”老龙艰难地吞了两口唾沫，勉强润了润发烫的嘶哑的声带，“作为回报，我告诉你……我说……算了，等你来救我那一天我再告诉你……”
他就躺在那里，像死了一样，有几天回光返照还折腾了几次，后来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时间线串在了一起，故事完整了。
嘉德罗斯彻底醒来，薄膜屏障逐渐消散，他走到洞沿，往下望，看到了一个倒置的阁楼，而他正站在阁楼的顶峰，最宽阔冷清的平台。
目光所及还有雷狮的尾翼划出的弧线。
幸好，你真实存在于我的生命里。
雷狮刚刚从一些把戏里挣脱出来便发现所处环境的改变，根据外部结构来看，他所获的情报不虚。没有欺骗本质上就是一件令人感到欢愉的事情。

估计了一下玻璃的厚度以及鳞片的硬度，雷狮侧过身子，逐渐与玻璃贴近，嘴里含着的蓝色火焰在四五百度，龙翼扑闪了两下彻底呈现出一种滑翔状态。雷狮在软化玻璃的同时撞击了玻璃的边缘。伴随着清脆的声响落在了满地碎片上。雷狮的趾爪还勾着较为大块的玻璃的边缘，脸上被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雷狮抹去血迹，抬眼看刚刚诞生的那个不规整窟窿。
沿着楼梯一级一级走了下去。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每个步骤都高度重复。
唯一可喜的是，每走几步，身上的鳞片都慢慢褪去，偶尔掉落一两枚，还未触地便化为晶莹的碎石顺着台阶向下探索。
向下绵延的台阶，还有铺张开来的余生皆化为了幸免于难的叹息，成为龙，到底还是给予了一个人莫大的勇气和反抗命运的筹码。不知道走出多远，当雷狮再细看尽头时已变成了一派硝烟滚滚。
鼓声传来，无休无止，头顶是黑压压的云城，从远处逼近。各色的战舰星罗棋布，人群之中不知道喧嚷着什么，飞船的排布亦攻亦守，细密的元素组成一张如同金织网的防护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