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与彼刻(3)

据我的观察，他与报社的其他人交谈甚少，偶有交谈也是得体的让人感到拘谨。在走廊上偶遇的时候，他也会用点头致意代替那句简单的“早啊”，往往这时候他脸上都是一种和善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当他有事的时候，他才会一脸严肃的走向你，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您好，咱们这里的……”
偶尔，他也会和一些活泼的同事开开玩笑，我背地里把他的玩笑称为“绅士的玩笑”，因为他的玩笑往往不带有攻击性，他也不讲荤段子，只是带有晦涩的隐喻和跳脱的联想性，这导致很多时候他只是自己逗笑自己，而别人只是陪笑。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就像初见时无视我的恶意，不管他是没有察觉，抑或是装作没有察觉，似乎只要取悦了自己，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幽默感，T，”某次，他这样说，“幽默感，必须要有某种隐喻，必须要有戏剧性。”
以他的观点，临场的小段子，即使是抖机灵，也可以视作是一场小型的喜剧，是文学创作行为，只有升华到精神的层面才真正有用，或者说，可以真正称之为高级。以我的专业而论，越简短的文学创作越困难，而若如他所想，在几句话的篇幅内把一个小段子升华为一场能带动人思考的“喜剧”，无疑是难上加难。
“恐怕你的专业给你的思想上了些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