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小姐的旅行（华法琳篇）【序】 【一】古堡、哑女仆、火刑柱(4)

她就像一个布偶般安静地躺在我的怀中，有着大大的眼睛。翡翠般透亮的眸子里，倒映出我微红的脸颊。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诧异地看向父亲，他点了点头：“在路边捡到的，差点没发现她。”
“是个弃婴。”
“为了不被发现，她的母亲夺走了她的声音。”
“是因为她的母亲养不起她吗？”幼小的我感受着怀中的温度，抬起头看向父亲。
“...不，因为信仰。提卡兹祭礼所在的月份，是他们信仰中的恶月，在这一个月出生的孩子，都要被抛弃。”
“否则，会被认为染上肮脏的血脉。”
父亲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眼中蕴含着复杂的神情。终于，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照顾好她，我的孩子。记住，孩子，即使是信仰，也没有替一个婴儿选择命运的权力。”
“她是个怎么样的孩子，交给你判断。”
后来，父亲依照着我喜欢的一本童话书中的角色，将她取名为贝娜。

贝娜长得很快。在我努力隐蔽地踮起脚尖才在身高的刻痕上增添稳定的一画时，她已经变得和我一般高了。她的身材也出落得更加美丽，一头金色的长发，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她学得很快。那些我无论如何也记不住的符号和字母，她转瞬之间就能学会。在我的尖叫和金属钩子落地的响声仍回荡在走廊中时，她已被批准进入父亲的书房，去翻阅那些厚厚的线装书了。
我总觉得贝娜像是天才般聪明，她学习起来，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赶她一样，所以才学得这么快。
但是同时，她也有些健忘，明明不久前一起去后院玩过，我再问起来，她却已经不记得了。
贝娜的身高很快超过了我，即使我再怎么踮脚，也弥补不了那肉眼可见的差距。
父亲本想将她通过好友托付给一个教会学院，但贝娜却坚持留下来，做我的女仆。在综合考虑了许多因素后，父亲同意了她的选择。
于是，古老的城堡里，多了一个年轻的女仆，她将在未来的数十年中，与我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