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在波德莱尔死去的夜晚咀嚼生姜 第一幕(2)

Accompagne en fausset la pendule enrhumée,
Cependant qu’en un jeu plein de sales parfums,
Héritage fatal d’une vieille hydropique,
Le beau valet de coeur et la dame de pique
Causent sinistrement de leurs amours défunts.
——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Spleen》
第一幕
Qui contient plus de morts que la fosse commune
夏尔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尸骸。
它已经开始腐烂了，眼球上爬满了白色米粒般的蛆虫，肌肉由于液化软到了烂的程度，散发出极为剧烈的恶臭。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腐烂的呢？
他不知道。

毕竟这座城市长久的被笼罩在雨幕之中，仿佛它生来就是最为动人的悲剧，使得上帝的每一次注视都泪眼婆娑。也正是由于这近乎持续不断的雨，使得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不得不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诡秘的抑郁之中，使得所有人惧怕潮湿腐蚀自己的家庭更甚于第三者，也使得这座城市的良心尽管低劣却依旧比那些降水稀少的地区好上一些。
在这样潮湿的土地之上，询问一具不知名的流浪者的尸体究竟是何时开始腐坏的，还不如询问那些开在死水之中的花朵到底是如何生存下来，至少那多少有点实际性的意义。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尸体了。在这座城市里无法维系自己的生存而死去的人遍地都是。
他也曾是会对死亡的具象感到恐惧的少年，也曾因为嗅到强烈的腐臭而呕吐不止。
可是如果不能克服那样的感受的话，自己也迟早会变成尸体的一员，不是被死亡攫住了心智，在对天国的渴望之中丧失生命，就是被恐惧给打倒，一步也跨不出去，最后在狭小的安全区之中安全的腐烂。
现在躺着的这团腐肉显然是前者，只是个再常见不过的自杀者，倒不如说，如果是后者的话，夏尔根本不可能过来，毕竟蜷缩在某一处死去的家伙一般都是留不下什么东西的，只有那些明明不是活不下去，却还是执意要走上死亡道路的家伙才有值得收集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