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九章 口蜜腹剑（葩葩篇）(3)

原来，江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隐瞒。
江雁北，不，是江云乔！一步步引他来查，来问，来怀疑，最后当着他的面澄清一切！
“得了二哥，”他正想着，江云乔就发了话，“怕是五哥金屋藏娇，顾不上给咱们开门。幸好七哥有钥匙，自个儿把门打开就是了。”
“可说呢，老七人缘好，各家的钥匙都有。”
陈问天跟着附和。顾屹安这一回，却一点儿也不意外。
梁兴，根本不似外人口中那般一无是处。他的进退有度，阿谀奉承，俱是替江雁北使得平衡术。江家收容七个义子，另外六个住处的钥匙梁兴手中各有一把，包括顾屹安的。
咔哒。
锁舌滑开，房门大敞。偌大一间客厅充斥着一股恶臭，以及燃烧的味道。
“这可不像金屋藏娇。”
江云乔率先踏入其中，提起手帕来虚掩着口鼻，一步一步走到那一组奢华的欧式沙发后头：“哟，这是……五哥？”
众人亦紧追了两步，眼瞧着那地板上躺了两个人，一个是圆瞪着眼睛早已没气息的蒋老五，另一个，是抱着个烟袋锅子还一劲儿挣扎的，佟乐夜总会舞女玉生香。
江云乔俯身温柔替玉生香将披散在面前的头发别到耳后，低声问道：“好姐姐，我五哥这是怎么了？”

“五爷...五爷...”玉生香闻言竟痛苦地皱着眉哭了起来，两手终于放开了烟袋，胡乱抓起蒋老五的尸体，抱入怀中，呜咽着不知说了些什么。
“玉姐姐，我再问你一次，我五哥怎么死的？”
江云乔扼住玉生香的手腕，一字一顿重复道。她的目光陡然凌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胁。后者一惊，满眼恐慌蜷缩成一团，虚张声势地喊道：“我杀了五爷！我杀了他！他给我吸这东西，他不得好死！”
“小贱人！老子让你偿命！”陈问天怒骂一句拔了枪，江云乔却一把握住他的枪口，望向了一言不发的顾屹安。
“四哥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是打打杀杀这一套！现下三哥在，这事儿咱们交给警署办。免得往后事情传开了，教旁人说咱们江家心虚。你说是吧，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