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春 美好时光(2)

叶子换了座位有同学问王梅原因，王梅总是微微一笑，扑闪着眼睛说：“叶子嫌我咧，不想和我坐了么。”同学包括李媛还以为这对他们公认的好朋友闹意见了，一拔一拔地来劝叶子。叶子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没人信。她只好在人多的时候问王梅借东借西，又专门约了王梅勾肩搭背的进进出出。
和王梅分开坐后有一段时间两个人不冷不热的，慢慢又好了。谁不留恋曾经美好的友谊呢？在所有王梅交好的同学当中，叶子是排在首位的。班里有一女生，叶子没来由地很讨厌人家，这女生很愿意和王梅相处，每逢她来找王梅说事，叶子总是故意翻了英语书出来，不时请教王梅这个单词怎么读，那个单词怎么读。王梅知道叶子讨厌那女生，也清楚叶子是故意在打岔，她从来都是丢下正说得热闹的那个女生，先顾明知故问的叶子，后来那个女生再也不来找王梅了。叶子闹小毛病，王梅大多惯着叶子。
元旦前昔，李斯然突地又归校一次，顶着一头齐肩的长发。他只找了他昔日乐队的队友，和王梅竟形同陌路。王梅若无其事的和叶子嘲笑李斯然的头发，叶子知道她是很失落的。李斯然曾经带着他的噪音乐队去过王梅家里，搞得好像见家长。让王梅心烦意乱，起起落落的love，以这种乏味的方式结束了，似乎开始和结束都是李斯然游戏，由不得她的意愿。校恋是最美而又最不可靠的感情。 

 腊月二十八，叶子与小荷总算见了面。小荷一家人正忙着蒸馍。打下手的小荷插不插手都无所谓，叶子便约她出去走走。出门没几步，小荷她妈撵出来硬给叶子塞了两个包子。她要是知道叶子一直在怂恿小何退婚，恐怕包子皮也不肯给叶子了。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嘴不停说地来到村小学门前那条十七号路上。路两边两行高挺的白杨树，落光了叶子的枝枝杈杈静静地向着灰蓝的天空张望着，大片大片的麦田里黄绿的麦苗在正午的阳光下舒服地打着盹儿。没了遮拦清水河北岸二里多路外的联一联二村也看的清清楚楚，家家的烟筒上此刻都飘着淡淡的烟气。叶子仿佛闻到了炖肉的香味，远远地看着那烟消散开去，心里觉得暖融融的。叶子走着路，手一棵一棵的摩娑着那日益粗壮的白杨树。突感手下有些异样，低头一看，笑着叫道：“小荷，快看。快看。”小荷笑说：“失惊打怪，啥嘛？”
叶子手下的那棵树上刻着三个字，这三个字应该刻了许久了，笔划跟树长的七零八落的。“许—手—艺”嗑嗑巴巴的读完这三个字。两个人忍不住大笑起来。许手艺是叶子小荷小学二年级的的班主任。那时许手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根本没心思也没兴趣致力于教学，对叶子这帮拖着两筒青鼻涕的碎娃，采用的是暴力式教学。写错一个字，用大人大拇指粗的教棍在头顶上敲十下，做一道题也是十下。他自己经常请假不上课，等到上课时为赶进度又讲得非常粗疏。讲到半截，看到哪个不对劲上去就是几下。一堂课下来，大家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也听不进去什么。下课做完作业，谁都不敢交，怕出错挨打。可是越怕越错，每次发作业，全班无一例外都会给他打。叶子妈早上给叶子梳头，叶子常抱了头叫疼。那时节农村人是很敬重老师的，小孩回家说被老师打只会招来一顿打骂。所以谁也不敢回家诉苦发唠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