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涩的故事②【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正如标题所说,这是上一篇《青春&青涩》的续集
当农户家传来阵阵摔炮的清脆响声的时候,西边的太阳即将结束他今天的值岗。薄暮的阳光经过云层稀释,泛着如溪水般宁静的淡金色。远方的天幕如同颜料桶翻倒后的画布,散布着大片大片的暖调色块。春节下的乡村马路上看不到多少人烟,仅仅只有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在嬉闹着他们手中的摔炮罢了。
“来,皮蛋,握个手。”黄昏的屋檐下,陈洋一只手握着身前皮蛋的小爪子,冲它笑着说到。
“汪~!”皮蛋开心地摇动着屁股上的尾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小主人的手心。
“咳,你怎么又在这逗狗啊,这狗多脏啊……”
“妈,皮蛋不脏!我每次回来都给她洗澡了。”陈洋依旧只是抚摸蹲坐着的皮蛋。
“我说你每次回来都只是跟它混在一块,过年了也不跟叔叔伯伯们聊一聊,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抱回来……”母亲叹气,摇了摇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完年就二十七了。”
“是二十六。”陈洋打断。
“那虚岁也是二十七了,咱隔壁老张家都快抱孙子了,你爷爷就盼着这个呢,虽然你妈我倒是没那么急,但你也好歹谈个女朋友回来吧?”
陈洋站了起来,突然感受不到主人的抚摸,皮蛋乖巧地蹲坐着,只是安静抬起头,“我还年轻,先工作稳定再说。”陈洋侧身看向远处的一个方向,只是视野里除了稻田却是什么都没有了。“汪~”但是皮蛋知道,再远些那里是有一幢普通双层小楼的。
“去年你也是这么说,你这孩子啊……唉,好吧,你自己再想想吧。”说完妈妈便转身走开,但突然又折返回来,“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到时候记得给你伯伯他们敬酒。”
“我知道。”
雪,今年依旧没有到来。她,也仍然没有回来。“走吧皮蛋,我们回屋里了,外面冷。”
“汪——”
深夜,陈洋躺在爷爷家客房的床上,姣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床边,床下皮蛋安静地趴在地上,守护这个安宁的夜晚。
男孩兴奋地带着还是雏犬的皮蛋跑进女孩爷爷的家,在女孩惊讶的眼神中两人嬉笑着约定每次回来给皮蛋洗澡——自家的小可爱要干干净净的。那天,大雪纷飞,三人在雪夜下漫步。
清晨,陈洋拭去眼角的眼泪,拍拍脚边的皮蛋,含着泪微笑。“或许,下一次回来就能再见了吧。你说是不是?皮蛋。”
“汪汪!”
陈洋笑了。
“妈,我今天回公司了,公司还有事,你跟爸爸爷爷说一声。”陈洋背上肩包,向着金色阳光的方向走去。
长大后,我只能奔跑,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留藏在心坎。
翻过桌上的日历,陈洋按了按太阳穴,时间已经是临近中午了。虽然离节后复工还有两天,但他还是来到了办公室,毕竟,这里要清净许多。陈洋看向桌角的相框,轻轻擦着镜片,抚抚相片里的小人儿。其实相片算不上清晰,甚至可以说有些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