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虚拟人，老头(13)

“李明，你是被困在NPC世界了。”女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那边才是假的。”
“你怎么进来了？”
“十几年前，你的程序产生了bug，导致你被锁死在那边，只要你放弃自己，你就能回来。”
“不可能……这边是真的……”
“按照那边的常识，天上会飞鲸鱼吗？”
“这……”
“快醒醒，你那才是被制造出来的世界！那只鲸鱼和你一样，是我们这里不小心卡在那边的bug。”
“可……”李明喉咙发干，他仍旧对这一切难以置信，可……鲸鱼确实飞在天上啊。
“你女友说的是真的！”“可怜的孩子，一直被蒙在鼓里。”“醒醒，那边是假的啊！”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对李明进行劝说。
“可我记得……”
“你的记忆，你的感觉，通通都是信号而已，都是伪造的！”
嘴唇越发地干燥，李明喉头鼓动着。他想起这边机械的人群，空洞的城市……似乎，越想越觉得，这边像是虚假的场所。

“只要踏出那一步，你就可以不再孤独了。”女友抱着李明，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你就可以拥抱我了。”
“对啊，快回来吧！”“加油，不要被虚假的世界控制住！”“我们都支持你！”
心脏艰难鼓动着，李明被淹没在数字人群的狂热中。
轻轻坐在窗前，只要踏出一步，就……
“加油！”“你做得好啊！”“干碎虚假世界！”
他深呼吸一口气，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脚步声。李明一回头，只见一个老头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想必他就是肖仁的老爸吧，他会不会也是虚假的？
李明坐在窗前，窗帘在他身旁游动着。须臾，他开口向老头说道：
“对不起，你来晚了。我只是按合同办事。如果你是真的，而且你恨我的话，那你也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另一边的人仍在里面耳旁加油打起，透过眼镜看去，他们是多么真挚而热烈啊。
“你要做什么？”肖叔猛一抬头，惊觉李明可能要做傻事。“快下来！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