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5)

“很好，那剩下的就是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了，如果我们将所有的生命想像成不同大小的正方体，他们与空气接触的表面积就是六乘以它们各自边长的平方，而体积则是它们边长的三次方。随着动物体型的增大，代表它们的正方体边长就会增长，而它们的表面积与体积的比值则会下降，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个单位体积可传递热量的表面积下降了。”
老策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可等抬起头时，他看上去还是有些迷糊。
“呐，我给您一个更直观的例子，比如说有两个正方体铁块，一个边长是一厘米，另一个的边长则是两厘米，对于那个边长一厘米的铁块，它的体积就是一立方厘米，对它而言，每一立方厘米的热量可通过六平方厘米的面积传导出去。”
徐静静紧接着插嘴道：“而那个边长是两厘米的铁块的总体积是八立方厘米，面积则是二十四平方厘米，平均下来它每一立方厘米的热量只能通过三平方厘米的面积传导出去，相比之下少了一半。”
这下老策终于点头表示听懂了，“所以，你们想培育大鱼，是因为它们热量损失少，吃同等量的饲料会比牛和猪的肉长得更多？”
“不，比那更好。”胡茗打了个响指，“之所以选择培育大鱼，是因为它们跟传统牲畜比起来，完全不损失热量。”

老策先是一愣，随后用力地拍了一把大腿，“哎呀，你瞧咱这脑子！鱼，鱼是......”
“冷血动物，它们花费不需要任何的热量去维持自己的体温，除去捕食等运动造成的能量消耗，几乎所有吃进去的热量都可以用来长肉，能量利用率远高于那些传统畜牧业里的恒温动物。”
“这么看来，把鱼肉作为人类所需动物蛋白的主要来源，可真算是占尽天时地利。”船长评价道。
“是的，但培育大鱼的优势还远不止如此。”胡茗顺手给老策拉了张椅子好让他坐下，“想当年，我那些在科学院的同辈们刚开始研究如何培育大型牲畜的课题时，他们本来选中的物种是咱们东北本地的一种黑猪，猪肉营养丰富，口味也好，猪还不会像牛那样在消化时排出大量的温室气体，很适合作为培育对象，可在一段时间的尝试后，他们最终放弃了这个选项，您能猜到是为什么吗？”
“因为没有足够大的场地去装下那些超大的猪？”
“场地只是一方面，您要知道，现在连为巨型鲅鱼设计的能罩住整个海域的‘海底栅栏’渔场都造出来了，如果需求真的足够大，以我们当今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工程技术，专门设计然后去建造一些立体的高层养猪场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