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喊你写科幻]电磁风暴(10)

“要是早来点就好了！”排在前面的一个精神状况还算良好的人说，“前面的人说，这个入口本来是由提出提案之一的陈木梓亲自负责。避难签证原则上都是要通报向上面申请的，看到旁边的那些人了吗？都是过了检查后等签证的。但陈木梓负责的时候不一样！人家人好心善，不等通报就直接给签证放行了。要我看，陈长官做的对！高等居民区说是自身难保，实际上根本就不缺这两口干粮，这种危急关头卡得这么紧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少让几个人进去好省点干粮吗？”
“唉，不过陈长官不分昼夜发了三天的签证，太过劳碌昏倒了。上面为了避免像她这种情况，派了个狠人取代她，查的贼严，不知从哪里找了个读取器，电动的那种，把人芯片里的记录都给翻一遍，被算法审核过的人就按照最近的那次结果……”
谢由资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一阵轰鸣。
最近的那次算法审核？就是他找工作的那次。
他知道。自己无法通过这个入口。

懊恼？
悔恨？
愤怒？
不，谢由资感觉所有的情绪都离他而去了。
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长个心眼，不要随便帮别人的忙？
为什么要用这种出了问题的东西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是自己即使是抗议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自己千辛万苦跑了这么久，就因为这种事不得而终吗……
“还要再排队吗？”鞍垣垂眼问道。
谢由资点了点头。
他在期待，一个奇迹。
轮到谢由资时，已是黄昏。太阳在地平线微微漏出几抹昏暗的、斜斜的光。云是粉色的，将地上的一切蹭上了一层颜料。
审查官用他背上的机械手将读取器往谢由资手上芯片的位置一放。另一双手在桌面上记录着什么。
“不通过。”审查官冷冷的说。
谢由资低着头，什么也没说，站到了一边。他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在等鞍垣。
他想，作为朋友，自己要等着他通过检查，拿到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