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8)

扫描又一次失败了，但是他并不气馁。每一次扫描失败，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他打开了录音设备，记录下沙子漏出的怪声。那是某种地球上不存在的语言，利用沙子提供的译解系统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那其中往往包含了“现在的沙子”所不了解的东西。
看起来沙子的损坏并没有丢失以往的数据，只是无法读取了而已。
破译出来的内容往往支离破碎，休斯要花很多功夫，利用自己那贫瘠的物理知识，结合大量的想象，才能勉强提取出一些有用的内容。
比如“半数蓝移”和“角密度断层”。
在那之后，沙子会逐渐恢复“正常”，像初次出现错误一样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周，在看到休斯之后便称呼他为“主人”......像雏鸟一般。这个时候，再由休斯给沙子载入她之前预存下的人格信息，像读档一般恢复这段时间的记忆。
“詹姆斯 ......”
正在工作的休斯听到理查德虚弱的呼唤声，掐灭了烟头。
“詹姆斯，那画上的人是谁？”
休斯愣了一下，没想到理查德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这个。
“那是万户，我们的祖先。很久以前的人，是第一个想坐火箭上天的人。”

“中......国人？”理查德敲打着自己的后脑。
“是。”
“那怎么能说是我们的祖先？”
“是哪国人又怎么样。”休斯用奇怪的语气问道，“我们都是地球人。”
理查德摇了摇头。他果然无法理解休斯的思考方式。
然后，他像是终于想起自己的使命一样，忽然急促地问道：“你那个朋友，沙子呢？”
“沙子睡了，不过她又告诉我了一点东西。”休斯说，“你要听吗？”
理查德苦笑着举起手：“给我一点时间。我缓缓。”
休斯只停顿了三秒，继续。
“理查德，简单闭曲体是什么意思？她说我们的宇宙是简单闭曲体。”
理查德轻轻地敲着自己刚刚清醒的脑袋，慢慢地坐起身。
“这就说得通了。谜题全都解开了。”
他沉默了一会，接着指着在跑轮里飞奔的仓鼠说到：“就像是那个。
6.简单闭曲体
“休斯，你听说过地平说吗？”
“听说过，那不是旧时代的错误理论吗？”
“是，是这样。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我们除了前后左右外，还能感受到高度的变化——或者说，我们能感知到纵深，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地球是个球，是有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