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6)

“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可以，药效会持续到明天早上，放心做吧。”
“是，父亲。”
从黑暗的角落里飘出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金属盒子，呈完美的正六面体，大约和台式电脑的显示器差不多大。其中一面闪烁着红光，像扫描仪一样投射到理查德的身上。
“这就是父亲所说的，拥有人类之中顶尖学识的‘个体’吗？”
不知从何处传来如同少女的说话声。休斯知道那是沙子在说话，但是却无法辨认声音的来源。
就好像声音直接出现在自己的脑中一样。
“他是最顶尖那一批人。”
“明白了，那么，开始扫描。”
红色的光逐渐消失。沙子像是忽然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静止不动了。
“这次要小心啊。”
沙子没有回答。
休斯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这个过程很长。最开始沙子扫描自己的时候，足足花费了四个小时。
那个时候，沙子的内核还没有被损毁。
詹姆斯·休斯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沙子的，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快要死掉了。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地球上了。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原，雏鸟号的残骸在不远处徐徐燃烧着。

事后他知道自己当时在南极冰盖上，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很抱歉，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能采取紧急措施，损坏了你的航空器。”
他听见自己大脑里的声音，很标准的美式英语。那是沙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您愿意提供相关资料，我可以完全按照原样修复。相对的，碳基生命，可以给我你的遗传信息吗？”
休斯在没能理解一切的情况下问道：“你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沙子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介绍起自己的来历。
`5.文明衰落
“用你们的话说，我来自一个机械文明，但是在之前，我们也曾是某个碳基文明的一部分。”
“碳基文明的一部分？”休斯问道，“你们进行了机械飞升？”
“并没有。在我们原来的碳基文明——我们称之为宗主文明——认为意识是可分但不可转移的，上传意识的这种做法与克隆人无疑，只是新的载体不同。”沙子回答说，“所以他们并不会进行机械飞升，而是选择了想尽一切办法延长个体的寿命。而我们，则是以为他们服务为目的制造出来的非原生机械意识。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们是人工智能。”
“但你却说你来自一个机械文明......你们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