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5)

但这一切都是过去的判断。
理查德按照休斯的指示，从正午出发，在傍晚的时候终于抵达了那座小岛。他气喘吁吁地停靠在岸边，把船用绳子绑在岸边的木桩上，向岛内走去。
岛上的强风飒飒地吹过，很冷。在高度机械化的城市里生活久了，这种精致的痛苦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面前有块破破烂烂的看板。理查德裹紧了衣物，朝看板标识的方向走去。
“喝呀————”
经过一小片树丛的时候，从身侧传来喝声。
以袭击的行为来说，这喝声显得太没有杀气了一点。
但随后，他感到头部受到了重击，昏迷了过去。
4.沙子
理查德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副画。
那是一个身穿长衣，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人，似乎正在野外，坐在一个椅子上，手里拿着两个风筝，椅子上还绑着一些布包。服饰和背景中建筑的风格都是他所不熟悉的。
“醒了？”休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理查德发现自己躺在躺椅上，脑袋还有点发晕。
他侧头望去，看见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往一个竹制的仓鼠跑轮里塞秸秆。
自己现在正处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窗户很大，借着星光也能看清东西。

“我替沙子向你道歉。她以为你是入侵者，我忘了和她说你的事情。喝口水吧。”
“沙子？她？”理查德扶着自己的脑袋勉强起身，接过了水杯喝了一口，“是你说那个朋友？”
“对，不过她现在叫我父亲。”休斯喂完了仓鼠，将盛满饲料的盆子随手放在地上，一瘸一拐得拄着根棍子走过来，最后坐到了另一个躺椅上，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雪茄，“沙子！”
没有人回应。
“那孩子估计是怕我责罚，”他把雪茄头切开，“先坐坐吧，你现在仍旧很困倦。先休息，等清醒之后再见面，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为什么不坐自动轮椅？”理查德的头仍昏昏沉沉的。
休斯没有回答。
休斯说的很对。理查德虽然清醒了过来，但大脑却在一点点宕机。他竭尽全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了。
在再一次睡着之前，理查德眼里留下的是黑暗中一闪一闪的烟头。
休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再一次出声叫到：“沙子，可以了。”
角落里亮起了一点红光，和一闪一闪的烟头一样。
“父亲，这和你们的文字记载的不同。”
“在你们的世界里，没有小说这种东西吧。”休斯笑着回答道，“人类不是被击打脑后就一定会陷入长时间昏迷的，具体的位置如果你想了解，得去研究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