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摆的共演·不夜与永明(5)

女人当然理解，不会有几个人关心男人是怎么死的。声音最大的舆论只关心他们曾为之呼喊的主题。
女人曾通过脑机模拟亲身体验过当初LGBT主题下那场更为汹涌的暴动，他们诉诸暴力，他们无恶不作，但他们又是声音最大的舆论，他们犯下的暴行被他们所推举的符号和英雄掩盖，他们正义的口号掩盖了舆论外的所有呼喊。
就像现在这样。
她被推举为了英雄，她身边相关的事件成为了符号，行政体碍于舆论正义性无法给予她和其他被害者一个交代，最后她所在乎的一切都被舆论掩埋。
女人的理性非常理解，法是无法责众的，现状再正常不过，这是她亲手诱导出的局面，也符合她曾经建立的区块化行为体的分析模型。
但是女人的感性无法容忍，她不能容忍施暴群体就这样逃脱惩罚，她不能容忍被施暴的自己成为了施暴者转移视线的工具，她不能容忍自己在摄像机面前就这么冷静地做出了最优的选择，她不能容忍自己虚伪的表演，她不能容忍自己假装接受了男人的死，她不能容忍大众忘了男人的死，她不能容忍……

她不能容忍他们活着。
她不能容忍自己还活着。
女人疯了，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疯了。
女人异于常人的精神与表演骗过了关注她的所有人。
所以当人们发现女人已经疯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2
“所以你浪费这么多时间向我们讲述了一段二十多年前的老故事？”宋楚文不耐烦地看了看表，打断了议会的表演，眼里尽是失望，“直说吧，我们需要的是系统的报告，是所有的行动记录。我们并不在乎这个女人的命运，我们只想要你提供证据证明钟摆危机已经解除。而不是在我实时看着一份份区块陷落报告的同时听你讲毫无意义的故事。”
“可不能不在乎，这个女人是这次危机中的核心人物，她的命运与危机能否解决息息相关。”议会轻轻扣了扣围住他的光壁——原本用于囚禁他的光壁此时正被他当作显示屏播放着这个女人的生平——非常夸张地叹了口气，“本质上这次危机的关键就在我讲的这个故事里，你听完了自然就明白这次危机为什么已经解决，怎么能说是毫无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