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摆的共演·不夜与永明(3)

“AI是人造的！AI是我们的敌人！所以那些造AI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叫嚣着，像洪水一样冲击着原本正常的秩序，在大学城和研究所园区周围肆意地翻腾着。
同时在某些守旧派以及不明势力的威逼利诱下，原本坚定支持AI发展的当地政府高层突然一反常态地表现出了对AI技术的恐惧，这使得各区块内的治安力量并没有能够及时应对这场愈演愈烈的游行，以及接下来游行演变而成的“十二小时暴动”。
男人毫无意外地死于那场暴动，而女人成为了那场暴动中极少数的幸存者之一。
也许是因为男人拼上性命的保护，也许是因为女人姣好的面容以及诱人的身材对暴徒来说还有着其他用途，无论原因是什么，当武装力量重新解放这个研究园区时，他们确实在一个监狱般的小黑屋里发现了一息尚存的女人，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二十几具裸露而残缺的女性尸体，那是她的室友，同学和老师们。

女人被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得益于近年来仿生肢体的高速发展和后现代化的先进医疗体系，被私下里称作“姜饼人”的这个女人终究是得救了。
“真是个奇迹。”在女人脱离生命危险的那个凌晨，医生们不由得窃窃私语，“但这真是个糟糕的奇迹。”
在他们看来，或者在几乎所有人看来，就这样死去也许才更加幸福。
在被人类骨子里的恶意与暴力冲动侵犯，折磨，浸润了超过9个小时以后，在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支离破碎之后，她的精神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活着，对于她来说，会不会是另一个形式上的地狱？
没有医生敢下判断，他们能做的，只有尊重女人异于常人的求生意志以及自己的职业道德。如果女人真的活在精神的地狱里，他们也得负责把她从地狱里救出来。
所幸的是，医生们发现过度的暴力与侵犯让女人产生了严重的记忆障碍，她对那场暴动并没有多少印象了。她声称自己并不记得小黑屋中的经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到那去的，关于那场暴动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