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摆的共演·不夜与永明(6)

“当然毫无意义。”宋楚文扣了两下桌子，原本滚动播放着女人大头像的光壁上被一份份详实的记录覆盖，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议会，像是在审问一个背信弃义的犯人，“我们只关注结果，你只负责汇报结果。我本应在这里听到你斩钉截铁的承诺以及不夜城被消灭的报告，但却只听到了来自情报处源源不断的战损记录和来自你的废话。”
“我很失望，议会，以我们对你的了解，你的运作原理本不应支持你说谎。为什么要在不夜城还在运作的时候跟我们讲危机已经解除，甚至还要用故事来拖延时间？你们真的已经是不夜城的一部分了吗？”
“既然你知道我的运行原理，那就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为什么会跟你们说危机已经解除？还是说你们在进入会议室之前，就已经默认钟摆危机已经先一步砸穿了我们？”议会揶揄地哈哈了两声，伸出手抹去了光壁上越堆越多直至遮蔽视线的记录，直视着宋楚文继续说道，“不要疑神疑鬼，让我把故事讲完，这场危机就能结束。”

“还在坚持讲故事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宋楚文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傻子，议会，听完圣诞老人的故事然后乖宝宝的愿望就能实现的童话，不适合放在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讲给我们听。”
“我们确实曾经信任，也依赖你，所以明知道不夜城还在运转，我们也来到这里，希望你确实是我们的救命稻草。现在来看，是我误判了。”他像是已经失去了希望一般，低下头喃喃自语， “你现在的本质也是机械生命体，早该被不夜城给吞噬殆尽了。怎么能指望你们去履行合约呢？我真是老糊涂了。”
他摇了摇头，与会的其他人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起身迅速撤离。对于他们来说，议会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本就不是值得信任的对象，如果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坚持要回应这份来自废弃区块的消息，他们根本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响起了整齐划一的上膛声，是宋楚文对议会的最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