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诗人(6)

我不置可否，在整个人类史上，诗人可从来不是凭着行动力和实干出名的。
“所以我需要我们所有人都能被选上。”李继续说。
“那就好了。”
“你觉得人类第一次接近艺术是什么时候？“
比起让500人通过选拔，我对这种稍显实际的话题更感兴趣：“我觉得是人类第一次使用数字的时候吧。数学和科技第一次现身，与之前出现过的一切都显得不同。对我来说是在美学上的巨大创新。”
“也算是吧。但我觉得要更早。”李抬头盯着被选中者的照片，“艺术在于想象。”

炽热的饥饿让我忍不住吃掉了半块饼干，掉在地上的饼干碎也被我一一捡起来吃干净了。我心里明白，小刀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比起相信虚无的口号，吃一些饼干保持体力来使用小刀对我帮助更大。
李在我之前一个月，和其他的499个诗人一起进了选拔室。大多数人都对这群说大话的人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这些自傲的人中确实有一些能成为被选中者，改变剩下的人的命运。李在进入前跟我说，诗人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都认同了他想出的最有可能全部被选中的方法：很快这一切就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