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诗人(5)

李每天都会站在墙边，盯着照片看，尤其是有五百个幸存者那张。
“你觉得光是看这些照片，真的可以找到选拔的规律吗”，我问。
“你相信上帝吗？”李反问我。
“我不算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但我认为我相信。”
“那你觉得住在这些密室里，看不到任何神的道和正义，信一个不会拯救你的上帝还有用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习惯性地相信着吧。”
“而我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李说，“但作为一个诗人，我习惯性地寻找希望。”

这是我在选拔室里的第三天，身边一些强壮的人已经开始要求按需分配，并试图抢夺一些相对瘦弱的人的饼干了，也有人叫喊着哭诉自己的饼干在睡梦中被窃走了。还没有人用上小刀。我把七块饼干都夹在胳肢窝下，但即使如此，我也难以睡得安稳。好像有人在试着组织一些分配的规则，但饥饿的耳鸣让我无力参与。我知道，光是靠这些饼干活下去，是不足以被选拔的。
“我们密室那些人，肯定有一些是可以通过选拔的。”李在空地上对我说，
“他们都是诗人，他们最擅长的事就是触动和控制人类。我保证，只要足够的诗人成为了管理者，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艺术也会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