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荒(12)

章北海伸手插入自己的胸膛，从心脏中取出一捧白色晶块：“这是你母亲的记忆，现在我把她交给你。当时的我满心以为二阶段就是最终版，带着仪器赶到医院，给她做了数据化，然而得到的却只是一堆记忆碎片……三阶四阶五阶六阶……”章北海留下泪水，“二阶段距离最终版居然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啊！”
“你居然！给她！做数据化！！”
章望疆猛地扑向章北海，把他按在地上，挥拳痛打。
“你他妈的竟然连那么病重的她，都不放过！！”他怒吼，“谁给你的权利去折磨她！！”
“但这是希望！”被暴揍的章北海死死护住手中的记忆晶块，“拿着这些晶块，回到现实世界，推动技术进步，复活你母亲！”
娜娜突然失控似的，奔跑过来：“教授，我们不是要让他回现实世界，我们是要让他留在云世界！”
紧接着，娜娜的身体呈现数据错乱式的崩坏，脸部分解成马赛克，不再能说话。

章北海示意不用慌张，平静解释道：“云世界依然不是最终版，数据化记忆算不上真正的灵魂。确定必然和已知，随机偶然和未知，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才是灵魂。用一堆已知怎么能创造出未知呢？或许穷举法可以，但那依赖于云世界的算力和能量。云世界的能量是现实世界提供的，能量级别被限制在了地球能量级别的十分之一。这种能量级的算力根本支撑不了穷举法，我在这里研究了两千年，我得承认，这是不可能完成的研究，只能靠你了，儿子。”
八、镜中人
娜娜发现了章望疆脑海中的系统，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两个人睡觉变成了三个人，尤其是得知那个系统的名字也叫娜娜，她接近抓狂。
章望疆认为系统不能算人，她只是机器人。
娜娜生气地说：“我也是机器人。”
争论的结果是，只要章望疆和娜娜在一起，系统就自动关闭，从他的大脑中彻底撤出。
然而，自从系统撤出大脑后，离奇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