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旅(6)

“我实在不觉得可能会被虫子吃掉会是一件浪漫的事。”
“当然。死了就不浪漫了，一点儿也不。但是请您相信。现在已经不是我探路的那个年代了。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和我同行。那我可以最后再捎您一段。”他拍了拍身旁的铁疙瘩。“相信我没有比这个再好用的交通工具了。”
一路的颠簸，使我几欲呕吐。嗯，我现在终于开始明白为何人们讨厌到达目的地之前的行程了，没有很多的同伴一起，这实在谈不上有多么愉快
“就到这里了，祝您旅途愉快。”
我挥了挥手，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个只有在历史书里才能见到，极其带有辉煌时代特色的小镇。
“里特瑞.....”我站在小镇入口石碑处的不禁轻声读出了上面的内容，翻译库里并没有这个词的释义，因此反馈给我的只有这个音译的名字。
“尊贵的客人。您好！”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
“你好，现在我在使用翻译AI，声音比较机械您不要在意。”
“当然不介意！”中年人摆了摆手“您从哪里来？”
“北部星域。”
“啊，好地方！”中年人一边引我进去，一边与我寒喧
这个小镇依山建在山谷中，从入口到实际建筑范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段路的两侧尽是悬崖，上面好像密密麻麻排放了些东西，我调出了一个观察窗口，当我看清那些东西时我不禁寒毛倒立

悬崖上的那些分明是一架架保持着站立姿势的骸骨。行走在那白骨森林之中的一些老人。他们穿着染着大片污渍的长袍。手持比自己还要高的拐杖。经过分析，我震惊地发现，那竟是由虫后的外骨骼制成。他们目光深邃。仿佛是一个个徘徊在人世的游魂
我忍不住问那个中年人：“请问悬崖上的那些是……”
那汉子凝望着悬崖许久，缓缓开口道：“那上面是虫族战争中的英雄。那次我们杀死的虫后。他的血浸染了每一个战士身上。虫族有个特性，一旦闻到虫后的血的气息。便会立刻退避。于是那些英雄们。打算一直坚守在小镇的入口上，避免虫族的入侵。”
老者和骷髅形成的壁垒。看似弱不禁风，其实却是最强大的庇护。那如果那些老先生都去世了，该怎么办？我调出一个窗口，上面显示的是那些老人的生命体征。根据数据显示，多位老人已出现了器官多功能衰竭的现象。“照这个情况来看，他们的平均寿命应该已经超过80岁了吧？”
“您说错了，这上面最年长的人也不过年逾古稀。虫后的血具有毒性。沾染上的人。会不断被削蚀健康。他们一直在上面坚守着。而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们提供必要的食物和水。他们自从上去的那一天起，便再也没有下来，终生没有婚娶，没有子嗣。为了我们所有人。献出了他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