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旅(10)

“好吧，诗人，随你怎样看。你如果一直对这个世界惮于最大的恶意，我想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获得快乐的。除非你往也脑袋里去安电极来刺激多巴胺分泌——后会无期。”
我走出酒馆，已临近夜晚。街上的发光藤。开始运转起来。散发着的白色的光晕，把整个小城映衬得有如白昼。我第一次见这种白色的发光层的异变体。在原产地达克罗斯伐玛星，这些植物在一开始被发现时，只会散发淡蓝色的光。后来基于基因改良，才有了光照更强的白色亚种。但由于发光时间无法控制和修改，所以一般只用于矿洞内，这种大规模用于民间的行为我确实是第一次见。
我调出窗口，调到星语者频道。准备看看近几天有没有大的空间扰动，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我就要动身离开了。一个猜想在我心中不断成型，是时候去验证它了
官方的资料上显示，科怀公司的总部大楼有472层。然而并不是这样的，其实是473层。那一层，在建筑顶部太空的空间站。
随着飞船与空间站的顺利对接，我气急败坏地从飞船上走了下来，从后台直接动用权限，取消了一切的安保措施
“母星之旅愉快吗？看看。”办公桌后的男人打开了全息投影。“上面是我和诗人攀谈的照片。”多么投入啊”
“你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太烂了。真的。不过幸亏如此，否则我也发现不了。你真应该找一个职业写手把故事设计好了，再键入那些智械当中。”

他骄傲地展开双臂，自豪地说，“无懈可击的外观和自动屏蔽识别的功能，瞒天过海！连你一开始也没有看出来——我就知道，造出来的这几个东西合你胃口！”
“公司所谓的大计划就是把这些能以假乱真的人造替身送去给有钱人挡刀吗？”
“不止如此。这可是个和政府合作的大计划。我们将用这个计划去复苏母星——”他看向我“——的旅游业。没办法，你也知道。在那件事以后，母星上再也没有人类了，只剩下了变异的虫子。其实仔细想想母星和其他随处可见的可居住行星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作为人类文明的发源地，是星海纪元的发源地。才有在文化上被供奉的资格，仅此而已。而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和北京联一起重现辉煌时代的样貌。”
“而我就成了第一个旅客。你笼中的小白鼠”
“没错，我亲爱的弟弟，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最后给你一个建议。不要把白色的发光藤大量用于城镇建设。那看起来很蠢，辉煌时代是靠电气照明的”
我走了出去，头也不回，我知道从一开始注定是一场苦涩的旅行，只因为我乐于观察人类，而我的哥哥乐于观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