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旅(7)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青壮年根本没有办法加入到这项事业中。然而我也爱莫能助”
“陌生的旅者，您能抽出身来听一听我们悲惨的故事。就已经证明了您的善良”
“或许吧。”我沮丧地叹了口气。
空气在振动。系统提示我。有别的音源在靠近。我顺着AI指示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个人正弹奏着一种有着七根弦的乐器向我们缓缓走来。
“啦啦啦，啦啦啦。猎人出门仍未归，出去碰一鼻子灰。人类之身易可催，转身扔去尸骨堆。啦啦啦，啦啦啦……”
“这位？”。中年人还没来得及介绍，那人便信步走了过来，向我鞠了一躬说：“贵客，向您请午安。我是异彩，这里唯一的诗人兼歌者。”说罢，他便轻抚着那七弦琴，仿佛在证明自己此言不虚
“你好，诗人。”
“你好，旅行者，你知道怎样才能毁掉一个人吗？”
我摇了摇头。
“很简单，那就是把它放在一个同大众对立的立场上。这样我们就做出了一个叛徒了。那么这时抽象他的鞭子不再是虐待与残暴，而是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神圣的审判，他胆敢反抗便是大逆不道。”
“很新奇的观点。”我挑了挑眉。
“哦，天哪，异彩，你走！你走！不要说那些奇怪的话！”中年人想极力推走他。
他轻拨了下琴弦，幽幽唱道：“芙蓉帐暖，叹春宵苦短。一腔悲怨，诉寒夜漫漫，路口酒馆，我们可以再叙。”

“快滚开，没用的废物。”男人气喘吁吁的说。“您别见怪，诗人，他，脑子不好，总是胡言乱语。”
“没关系。”我笑着，心里却仍旧咀嚼着叛徒作成那一事。
这家酒馆很好找。如它的名字一般，它就建在十字路口。这是一家用木头制成的酒馆。从房梁到地板，从柜台再到桌椅，除了红砖砌成的壁炉以外，无一例外不是深褐色的木头做成的。这样的场景，我曾经只在大学的人文历史课见过全息投影，如今漫步其中又别是一般滋味。
“我就知道，旅人！”离老远，诗人便向我挥手，等我坐定，他递过来一大杯经过分析含有酒的精饮品“您和那些俗人一点也不一样”
“是吗，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的把身旁妖艳女子的手从我身上移开。“还有，我从不饮酒。”
“啊呀呀，真是为洁身自好的贵族老爷啊！”
“我不是贵族。广大的星域里，也早就没有贵族的概念了。”
“不不不，你要知道贵族的标准是在人和人之间的比较中出来的。您在外面可能籍籍无名，但在这里您就是贵族。”
“随你怎么说。”我苦笑着。“我相信你叫我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管我叫老爷吧。”
“当然当然。叫您一声老爷是因为我是个好孩子......说到这里，请问您走过夜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