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旅(4)

 在北方星域这属于精神管制范畴
啊，哦。当然，当然，哈哈哈哈……
说到复古，您不也是一样吗？植物纤维制的衣服已经少见了。我轻抚着下巴。这么穿的人，要么是个乌托邦综合征的患者。要么是个艺术家……或者你只是个单纯有着独特衣品的富豪？
依您的意思。我是个有钱人喽？
我努了努嘴，把目光放在了他的义肢上
“哦，您说这个啊。他顿了一顿。笑着说道。我曾经其实是个探路者。听到这里，我不禁肃然起敬，把腰挺得笔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其实就是给殖民队伍充当斥候罢了”
“据我所知，探路者的报酬确实很高，但要是想负担得起这个义肢的话，似乎还是有些困难”
他挠了挠头，好像在思忖些什么。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说，“我来给您讲一个故事吧”
“我的小队是一支特殊的存在，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说：“我们的队长其实是一个智械。”
我确实有些惊讶
“我们队长不知道是因为程序设定的问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的。他非要把我们个人的信息录入到自己的系统当中。然而，这并不是为了调查我们。只是为了当我们在过生日的时候，能够给我们放走了调的生日歌而已。他的。检查系统好像也有些问题。每次就算是轻微的擦伤。他都要给我们裹上厚厚的一层纱布。他不懂得开玩笑，但当我们讲笑话的时候。他总会。用电子语音播放着几段笑声。队里的小姑娘总是逗他。而他每次却都很认真的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就是这么一个智能系统好像并不先进的家伙，有一天他突然跟我们说。想要在最后一次任务结束之后，和我们照一张合影。‘我亲爱的人类朋友们啊。马上我就要被强制报废了。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可以在意识库里看见你们。’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智械而已。但是当听到了他的这些话后，我们却还是红了眼眶。

”
“最后一次的任务，地点在母星。你也知道，辉煌纪元末的那件事，拜它所赐那地方全是大虫子”
“那一天，是我们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们弹尽粮绝，拼了命的往飞船那里跑。就在马上要到了的时候。一只虫子冲了出来。队长推开了我们自己，却被那它从腰部硬生生的给咬成了两截。愤怒支配了我，我把全部的子弹都倾泻在了那只该死的畜生身上，很快它变成了一堆肉泥”
“大量的蓝色循环液。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形成了一个微小的人造湖。智械没有知觉，他不会痛苦。但这次巨大的损伤却使他提前报废。朋友们，可以一起照一张相吗？他笑着，可我们所有人都哭了。他最后把左手拆了下来，送给了我。‘卢文，上次在利维坦你失去了左手，是我不够先进，没有办法保护好你。这个礼物还请你收下，我……一直与你们同在。’显示器停止闪烁。我们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我们唱跑了调的生日歌了。虫群如海潮一般开始上游。我们只能仓皇逃窜。连队长的残肢都无法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