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成为人的过程(4)

护士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耐心地解释，“这里是乐山心理疗养院。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急性精神病发作，院长决定让你在这里住院。”
张知闻大惊，“我没有精神病。”
护士笑了，“你可能忘了，你之前还来过看病不是吗？”
张知闻觉得怎么可能，自己从没进过精神病院，更别说看病了。“你胡说……”他话还没说完，脑中像是凭空生出来一片记忆，司机开车带他来看病，爸爸总是坐在门口的车上不下车，让他自己跟司机进去。完了之后，他拿着药上车，爸爸鄙夷地看他。
“我真的来看过病吗？”张知闻在问护士，又像是在问自己。
“当然了。我们都记得你呢。”护士笑了，“每次你来都恨不得把我们这里砸了，像一座愤怒的火山。”

“是吗？”张知闻想了想。“那个车祸……”
护士说，“不就是你急性精神病发作才引起的嘛？车里的记录仪拍下来了啊。”
“那判决呢？我不是应该坐牢吗？”张知闻喃喃地说。
“判决书下来了，你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只要在这里治好病就可以了。”
张知闻愣在了原地，他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回事，最有可能的是他爸跟那个J博士联手做了这一切。为了救他，不，为了救公司。
张知闻环顾了一下这家疗养院，跟他以为的精神病院不一样，这里室内虽然不大，但环境非常柔和，每个桌子的边角处都包了软布，看得出来经营者的用心。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从落地玻璃窗往外看，是一大片的绿地。
一个披着麻色披肩的护士开始摇铃，简单的搭配却显得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她显然是护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