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成为人的过程(6)

张知闻认命地开始拔草。
前面有一个男人，拔草异常认真，竹篓里已经放得半满。张知闻凑了过去，“你怎么拔得那么认真？”男人不回应他，还是低头拔草，嘴里说着什么。
“你知道神奇的宝贝是什么吗？”张知闻露出猥琐的笑。
男人还是没抬头看他，“我知道。”
“我说你什么病来这里啊？”张知闻似乎想惹怒别人。
“你不要跟我说话了。”男人不耐烦地回应。
张知闻却来了兴趣，“为什么？不能说吗？”
男人终于抬起头了，眼里竟然闪着泪光，“你打断我了。”他继续拔草，一边数着“一、二、三、四……”
张知闻不用问都知道他是什么病了。
“你不能不数吗？”张知闻还是不依不挠。

“我做不到。”
张知闻露出逗傻子一样的表情，“你看，你跟我说话就不数了。”
“是啊。”男人有点惊喜。
“你来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吧。”
“这里没治好你？”
“好很多了。”
“怎么说？”张知闻来了兴趣。
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本来我只能在房间里绕着圈子数数，什么事都做不了。”
张知闻没了兴趣，“那你现在能出门岂不是一个大突破？”
“是啊，是神奇的宝贝治愈了我。”
张知闻不解，“神奇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不告诉你，你照顾不了它。”男人认真地说。
“是个动物吗？”
“你问也没用，我不会说的。”男人看了看其他人的进度，又继续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