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星辰之下(4)

陈默与飞行员们围站在霍老身边，目送遨龙走上跑道。霍老是三代核空机的总设计师，德高望重。警报声响起，清空跑道，周边一切人员撤离到建筑物内。透过全景玻璃窗，视野尽头，热浪中闪烁起一阵亮光，尖啸声接踵而至，那是火箭模式中高速等离子切割空气发出的响声，整个基地都为之震颤起来。当它疾速掠过塔台离开地面时，陈默看到聚变发动机喷出四条几乎透明、带有马赫环的粗壮尾焰。声浪过后，大厅中响起了掌声。
“刚才看到机翼尾部的蜂窝状的结构吗？”霍老微笑着向一同参观的来宾介绍说：“那时最新研发的散热器，效率远超老的版本，进入太空后还会进一步展开。遨龙每个核推都有散热板，在发动机周围的飞机外层上，面积很大。因为氘氚聚变当中相当大一部能量被中子带走了，我们要让聚变部分产生的高速中子撞击包层，加热吸入的空气。在太空中或者在火箭模式时，没有空气可以加热，就要把中子能量收集起来重新加给等离子体。能量的收集需要从动能转到热能，再从热能转到电能，热电转化过程需要散热，也就需要散热板。散热板的可以到上万度，所以如果到了太空，可以看到散热板会非常的亮。”
但新飞行员们不是来驾驶遨龙的，他们从全国各地选拔而来，到这个戈壁滩腹地的实验基地，是为了见另一群空天飞机——第四代聚变动力空天战斗机，核空60“青龙”，名字来自于它青黑色的、覆盖着新型隔热瓦的外表。

相比于陈默前面见到过的空天巨兽，青龙没有庞大的身躯，只装配一个聚变发动机，但相比传统的空天飞机有着更加硬朗细致的形貌。同为升力体构型，复杂的外形设计和可变翼形使青龙能兼具隐身性能和极佳的环境适应能力。坐进座舱中，青龙的控制系统直接通过头盔直接连接大脑，不用睁眼即可“看见”战场全局；全向抗压以及生命保障系统至关重要，它保证在高过载当中飞行员始终维持清醒；双乘员的配置，其中一人将负责僚机的作战指令，每次作战将由三架无人僚机配合一架载人长机组成一个小队。无人僚机将携带更多装备，并可在战场上进行人类难以承受的超大过载的机动。以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垂直发射，战斗机将竖直起飞。这一切都是陈默之前没有接触过的，属于四代核空机全新的作战系统。
“你之前是哪个战区的？”刘云问，他坐在前排，将负责长机的操控，年纪要比陈默大一些，飞了二十多年空天飞机，是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
“一直在海航，一开始开老的歼16，后来飞过核空25，二代机。”陈默回答。
“我东部战区的，之前是三代的核空30，有隐身能力。那外形可酷了，我儿子老求着我带他看看。”
（三）
敌人从天空之上来了，因为他们无法接近海面的防线，又突破不了云端的城墙，对抗一直延续到太空。敌人首先动手，我们稳而后发。风云变幻中，新技术的开发应用与战场形式的变化相互作用，使未来变得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