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星辰之下(2)

（一）
6月，南海，第二次西太平洋危机。
无线电通道中没有对话，歼16数字化屏显的绿光在透明座舱盖上与星光融合，稍稍照亮了夜幕。雷达屏幕上，除了海面的杂波，没有任何异常痕迹。
自从危机爆发以来，双方最精锐的海空力量汇集在西太平洋一二岛链间，对峙已有一周。永兴岛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对周围海域的空中巡逻频率变为24小时不间断，各型反潜机、预警机、战斗机轮流出动，所有人都为很可能爆发的战争绷紧神经。
“洞两，左脱离，转正南六千三保持。”无线电通道传来指令声。
雷达屏幕前方出现了一个绿色标识，表示探测到了一艘海面舰艇。接着在左侧又出现了一个，敌我识别系统显示，这两艘都是我方舰艇。编队很快掠过了他们，微弱的星光散落在海波之中，看不见那两艘船的痕迹。
前方的地平线上隐隐亮起了一小块白光。
“应该要到东沙了，看到光了”
“这次感觉又快了许多”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几天巡的次数多了”
远方的白光越来越近，接近的速度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等下......这方向不对啊，中沙不是在东方吗？”
白光更加接近了，可以看到它照亮的云层，对海雷达上依旧只有海杂波。

“我是洞两，正南方向发现异常，你们雷达上有显示吗”
“是低空突防！快看红外！”
话音未落，那亮斑已至眼前，海面上被它照亮了一个大圈，上方云块的轮廓被清晰地印出来。这时才能看清，这光斑还拖着细长的尾迹，绵延数千米。就像一颗赤白的流星，划破海面上倒映的星空，瞬时就越过了歼16编队。
“有空情！东南20度121千米！有东西在海面，很亮！”
“这什么玩意，这么快！”
“洞幺洞两转快跟随！”无线电里瞬时吵杂起来。接下来是一声惊雷，“流星”产生的音爆穿过云层，到达高空又被反射下来，制造了第二次雷声。
那流星速度极快，歼16刚倒转航向，就已经与它相距甚远。雷达上依旧没有信号，但红外中显示出它的轮廓。它也似乎也察觉到了战斗机编队，突然一个急速右转，以难以置信速度从视野正前方转进到右侧，接着迅速从海面升上高空，在云间拉出一条陡峭的弧线，以近乎垂直地朝夜空中奔去。
“这什么啊，UFO吗？”飞行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望着那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迹，在高空中拉出一道航迹运，速度随高度逐渐慢下来，接着从垂直转向水平，加速消失在东方的晨辉之中。
当他们降落后，才从新闻中得知，那是敌人的第四代核空机，AF-55，代号“羽蛇”。它从关岛以北的航空母舰上起飞，首先上升至近地轨道，越过南海舰队前锋的监察，降落到防线后方的海面，在将近十马赫的速度下超低空飞行。在穿过歼十六编队后，以极近的距离正面掠过后方行驶的兰州舰，产生的急速激波在兰州舰的舰体和上层建筑上划出了一道宽二十米、贯穿全舰的巨大裂口，使兰州舰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最后它向东升上轨道，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