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4)

“当然了，艾琳娜女士。”
三
关上门，艾琳娜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也许是因为心灵无所依托，她总是缺乏安全感，寂寞常年来已经吞没了她的心。她自己也无法说清，坐在家里，一切都那么真切的在眼前，她却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这时信息面板再次从墙上浮现，艾琳娜抬头瞥了一眼，是经纪人的信息。她肯定也收到了消息，艾琳娜这么想着，接通了和经纪人的对话。
“嘿，艾琳娜，你还好么，我是刚刚接到的消息，他们怎么能那么干！到底发生了什么？”经纪人急切的表情出现在了面板上。
“哦，没什么。”她淡淡地说，在经纪人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至多只是一张专辑，不会有太大影响。”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经纪人似乎松了口气，“不过这可将成为销售冠军啊，他们不能就这样毁了它。”
艾琳娜知道，她的经纪人在乎的还是能到手的钱，只要自己还在，就能制作出能卖得更好的影片和情感。其实可以上传的不仅仅是情感，还可以是大脑中的图像，只不过那会让她觉得观众更像一个旁观者而不能完全体会到同样的情感，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

“不过我还是劝你去申诉，这毕竟不是你的错，对吧？”
“是的，我会考虑的。”艾琳娜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口答应着，然后就彻底关掉了信息界面。然后，慢慢地，满脸痛苦地跌进沙发里。
该死，头又开始痛了。她这么想着，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止痛药，一口气都吞了下去。长期以来的头痛一直折磨着她，她不得不靠着止痛药和镇静剂来缓解，虽然知道这样长期大把地吃药无异于饮鸩止渴，总有一天再多的止痛药也会失效，但是总比毒品要来得好吧。她见过那些服用“克星”的人，这种毒品能把他们的每一份潜能都压榨出来，也能消除疼痛，但无疑这也会极快地侵蚀生命。就像一团火焰，燃烧，然后死去。
死亡也不过如此，对于活着来说，她又想道。
四
“那么，你有什么结论？”第二天，实验室里，那位高个子的警官问身旁的专家。
“显而易见的，这是真实的情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只是从未意识到，只有大脑会一直记得。我们一直有足够的手段逃避，但面对这样直接的冲击，无处可逃，也许超出了某些人的承受极限。”他回头看了一眼，“克罗斯，你应该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