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地人(2)

“撤离时我好像被人群撞到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如何离开。”听完米哈伊尔的身份，薇拉语气柔和不少，“我只记得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真是麻烦，米哈伊尔心想，他才执行完任务，累得只想休息，但他还记得洗地人的职责，于是疲惫的说，“跟我走吧。”
“不要，一看就是可疑的人。”女孩抱着双手后退半步拒绝，“说不定是从辐射区出来的怪物。”
“我和你一样。”洗地人的厚重装备让大多数人畏惧，米哈伊尔摘下防毒面具安抚她，“我也是人类。”
“你受伤了？”女孩看着面具下面的脸。米哈伊尔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抽出怀中手帕想帮忙包扎。
“没什么。”米哈伊尔推开在脸上擦拭的手帕，上面已经被血染红，丝质的手帕一角写着“莉娜”，他刚想踏出一步，眼前却陷入了黑暗。
【二】伊万和莉娜 失血昏厥的时候，米哈伊尔做了一个这条街过去的梦。
一个洗地人出现在无人的废墟街头，他穿着沾满污渍的防化服，背着一个和他人差不多高的金属圆筒，他举起枪，瞄准一只在路口徘徊的流浪狗，洗地人不能让这些生物离开将辐射传播到外界。

枪响后，洗地人走过去将尸骸踢进收纳袋中。但还没来得及离开，又有七八条小狗从路旁的草丛跑过来，围绕着滴血的口袋嗅探。
过了十多分钟，街头又传了一连串枪响，洗地人拖着沉重的步伐靠着墙壁坐下，他看着鼓鼓囊囊的口袋，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面具，小声地啜泣。
他不知道自己哭泣了多久，直到头顶的窗户被人推开，传出因为生气而有些尖锐的女孩子声音，“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下意识地解下步枪上膛，对准窗户口那位探出头，有着如阳光般金色长发的女孩，声音结结巴巴，“你是幻影？还是幽灵？还是……”
“我是如假包换的活人。”女孩叉着腰有些生气，“我叫莉娜，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我伊万。”洗地人镇静下来，合上步枪保险，“你为什么没有撤离？。”
“我的腿不好，他们说第二次撤离再带上我。”莉娜趴在窗口上。伊万站起来，注意到她坐在轮椅上，“待在禁区里实在太无聊，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睡觉度过。”
“好吧，莉娜小姐，我不打扰你休息。”伊万背上步枪，准备挪动位置。
一枚小石子砸在了伊万的后脑勺上，莉娜声音焦急，“你就走了？你忍心把一名无法行动的少女丢在无人区内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