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我能用言语逼迫他们说出真相，却不能用言语护住他们(2)

同样闷热潮湿的梅雨季，对着这样的听客，我实在不大愿意将这个故事说与他听，只看着他的模样，我又觉着非说不可，因他与故事中的人长的很像，眉眼间甚至能看到那人的影子。
每当我想起季安，便能看到他那不知何处安放的双眼，还有那散落在地上的外卖。
“你是来送外卖？”我方从案发房间推开门，就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大约是没有想到客户竟是个警察。
他点点头：“您、您是李小姐么，这是您的外卖。”
死者于十点半订的外卖，却在之后便被割喉，令人匪夷所思，撞上门来的外卖员大约是看到了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现场，吓的外卖洒了一地，舌头都捋不直了，竟对着我一个大男人问出这般好笑的话。
我亮出警官证：“方便录个口供么？”
虽不是很有必要，但案牍工作不可少，有时候一丝细节也会成为破案的关键，容不得一丝疏忽。
他慌张的点点头，我领着他绕过客厅，进入了唯一的视线盲区——卫生间。
死者住所设计异常糟心，两室一厨全都列在一边，客厅和跑道般的在另一侧，拐角处便是个逼仄的卫生间，整体都有些压抑。

但这样的屋子在五号公寓很多，因为受众也多，心中惶惶之人大多喜欢住在此处，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逼仄的卫生间内，外卖员浑身都在发抖，我安慰两句待他安静下来后，开始走流程。
“姓名。”
“季安。”
我抬头，这名字倒是有些特殊，配上他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更是多了几分味道。
“职业。”
“外卖员。”
“做了多久？”
“两个月。”
……
简单的问题，反复问，换着方法问，做笔录的同时我也在观察，观察他来此处是否别有用心。
季安的回答挑不出错，我一挑眉：“留个联系方式，你到底来过现场，后续或许还需要你配合。”
“我、我能配合什么？”季安仍旧满脸惶惶。
二
我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不过是走流程。”
他呐呐的点头，我送他出了房间，看着他步入楼梯间，眼睛逐渐眯起来——挑不出错才是最大的错。
我带着他进来，是经过了死者的，普通人被这么一惊吓，正常回答问题都困难，他虽脸色苍白，却应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