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机器(5)

“石虚老师？”我再次喊道。
“过来吧。”声音从幽灵飘走的地方传来。
我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地毯轻飘飘的柔软舒服。
前方的景色让我震惊。
只见高雅沉稳的客厅中央，晶莹华丽的水晶吊灯下，淡黄色天鹅绒地毯上，突兀的，蛮不讲理的，是一台深灰色的双开门冰箱。
冰箱上的信息灯闪烁。
蓝、红。
“你好，陈。”声音从冰箱里传来，源头不可知。
“是石虚老师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吓了一跳吗？我是这样的样子。”
“嗯，还好，不过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哈哈，是吗？看来我没选错人。”
“请问，石虚老师，为什么要指名让我来进行这次会面呢？明明...”
“没有交集是嘛？”
“呃...毕竟我是负责其他板块的，小说方面，还有其他编辑...”
“你知道抽签吗？”
“欸？”
“抽签！”
冰箱上的灯光变成红、蓝。
我点点头。
“这个就和抽签一样，虽然最后的结果只有拿出来才会晓得，但实际上却在你把手伸进暗箱并摸到那根签时便已经确定了。你所看见的，只是你作为个体的体验，仅仅只是对事实的确认。”

“您是说，在我不晓得的时候，我们之间便已经存在了交集吗？”
“不不不，如果我说，暗箱中就只有一根签呢？”
我不太能理解，因此没有回答。
“总之，享受这次会面吧。”他没有在意我的沉默。
见寒暄结束，我直入主题，从包里拿出文件，上面列举着，许多相关的问题，当然，大部分内容都是公司准备的，我只是个传话的媒介，文件的媒介，媒介的媒介。
我翻开第一页：“欸，请问，石虚先生的下一部作品...”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能换个问题吗？”
“呃？这个...”
“请问石虚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倒没有，只是我觉得，这样的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
“意义...”
“你知道圣经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反问道。
“我记得是：起初神创造天地。”
“你会对这句话发表疑问吗？并试着问：神，请问您下一个世界...”
我顿了一下，摇头：“不会。”
“就是这个意思。”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