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机器

（一）
灰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飘浮，不规则，堆彻成墙壁。不锈钢的桌子。折凳。沉甸甸的空间里，墨绿色灯罩的台灯亮着孱弱淡黄色的光，失去柔软的部分将我与面前的二人间隔。
我倚靠着折凳，人造皮革因久坐而发热、发臭，稍微向后用力，嘎吱的声音传来，回荡着，扰乱了时间的旋律，稳定打破。
抬起头，看向二人的嘴，只有嘴，薄且深暗。每日工作二十小时以上的压力将原本饱满且具有活力的要素全部碾碎，只剩下如今这样可怜又令人难受的残渣。看着这样的两张嘴，让我狼狈。
嘴以上的部分被光芒隐藏，阴影里是看不透的上半部分，就好像某种协奏曲的结尾，稀释了。
咔嚓，咔嚓，咔嚓。
左边那家伙又开始按动圆珠笔的笔帽。
第七下。
咔嚓，啪！
圆珠笔从他的手上弹开，落在了桌子上。
他又将其捡起，开始转。
蓝色的塑料圆珠笔在他的大拇指末端的关节处环绕一圈又回到了握持状态。
然后又开始。
第四圈。
啪！
落下。
倒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