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3)

这一笑让奥利维亚有些无措：“怎么了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笑着。
但当蕾切尔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笑意渐渐消了，目光也愈加深邃。
她沉默地凝望着极远的地方，那视线仿佛透过了眼前薄薄的玻璃，透过了光秃秃的高梢枝，透过了清晨模糊了界限的薄雾，也许是真的去到了澄澈的天空之上。
“没有，没有哪里不对。”蕾切尔一改刚才的语气，如此说着，“如果真的如此，那一定很美吧。”
她说得那样真切。那声音宛如是眺望着远处的虚幻的某物一般。
她墨色眼睛里带着无限深意。
他说。
“是啊，那一定很美吧。”
◇
蕾切尔静静地拿起书桌上的老相框。
里面的旧照片有着时间的痕迹。
◇
“教会派你来了？”
听见开门的动静，克劳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回到手头的工作上来。

蕾切尔一时没有说话。
残旧的房屋，破损的墙壁，窗子在微风中颤抖着吱呀作响,摇摇欲坠。一颗鸡蛋大小的落灰的灯泡悬在正中，不时地闪烁一下。
各种各样的工具还有零件无序地散落在地上，整个房间只有克劳面前的桌子是干净的。
一个不大的木制工作台，光亮得没有灰尘，一个小小的机械人偶躺在上面。
“给教会的，就在门口的箱子里，你可以现在就自己搬回去。或者今天晚些时候，我给你们送过去。”他说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个人偶。
人偶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木质的工作台上，面上带着人一样的五官，极精致的。金色的头发与眉毛，它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似乎……似乎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只是本该是胸口的位置却打开着，裸露出金属色的齿轮和转轴。
每个部件极契合地咬合在一起，自然得让人诧异，似乎它们生来就应被放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