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2)

“不过……说起来，以前的世上是存在太阳的吧？”奥利维亚翻着书漫不经心地说着。他坐在半开的窗边，手中的书页被风吹得簌簌地响。
“以前？太阳的话，不一直就有吗？”
“不，我说的不是烛。”想继续说下去却一时语塞，“该怎么说呢？是一个我也描述不清楚的东西。东升西落，升起的时候是早上，落下的时候是晚上。与之相对的还有个叫月亮的东西。嗯……虽然这样说未免也太抽象了。总之感觉挺微妙的。”
“从哪里看来这些的，不会又是从你那些奇奇怪怪的书里看到的吧。”
“当然咯，不然还能是哪里？不过要说是奇奇怪怪的书也未免过分了，我可是很不容易才找到这些的，这些书可是图书馆里都没有的‘稀有品’啊！”
“真敢说。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又偷摸着溜出去，还从外面不知哪里捡了这些东西回来，可不得好好责备你哩。”
少年却满不在乎“就算被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啦，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话说回来……”

“什么？”
“如果这上面说的是真的，那时候不用烛不用火，却存在着名为太阳、月亮还有星的东西在天上让世界也能通明，那会是什么样子的景象啊？”
“没有实感……无法想象。感觉就像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啊。”
大概是为了给她一个能够想象的轮廓，少年轻轻地翻动了书页，最后目光停留在某一段文字上，诵读起来。
少年的声音清澈。
“‘夜空一片的漆黑，如大海一般幽暗、深邃、神秘。流星会拖曳着一条长长的发光的尾巴划过天际，到天的另一头。在夜空的另一边会有一条长长的被天火、钻石所有美好事物照亮的河流，朦胧的白色的河水在涓涓流淌。河底无数发着光芒的细沙在静静闪烁着。’”读着书上的文字，奥利维亚的眼睛里熠熠地闪动着光芒，“在触不可及的极高天空之后还有一片广袤无垠的发光的海洋，这是多么浪漫啊！”
蕾切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与他的视线平行。在奥利维亚充满稚气的脸上，宝石似的眼里有着光亮。蓦地，她吭哧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