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二）(3)

领头的大队长被咬得没了办法，只好命令大家快逃，他在无线电里喊着，第五大队解散，一时间，仅剩的几架飞机散了队形，后头的敌军还紧咬着，执明在最后边，透过无线电叫大队长先走，由他殿后，他说他是他们那届出国受训回来最优秀的飞行员，他叫他们别担心，他很快赶上，接着掉转方向，正面迎敌，大队长喊他回来，他似乎听不见，只朝着对面的敌机猛扫，天上打仗不比地上，没有掩体，轰来的炮弹一经打中，都是实打实的打在机身上，躲都躲不掉。只听见天上砰砰两声巨响，子弹贴着飞机的铁板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执明一下子感觉身上湿湿黏黏的，还有飞机的尾翼正冒着烟，在天上晃了两下，直直朝着地面坠了下去，大队长的声音还从无线电里传来，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坐在驾驶舱里回应，“大队长，我...我好像看见阿黎了，就穿着结婚的时候穿得那件长衫，他，他在冲我笑啊，真好看，我想再多看几眼，多看几眼......”执明一双血手颤抖着抬起，往左胸口袋里掏，他把慕容黎的照片拿出来，贴在仪表盘上，照片上的慕容黎笑的很好看，眉眼弯着，眼睛里全是欢喜，只是被执明沾满血的手弄花了，他想去擦，却越擦越花，一整张照片上，满是血迹，大队长的声音还在喊他，执明，活着，活着就能看见他了，执明叹着气，声音越来越弱，“我，可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