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十年饮冰,难凉热血(2)
一阵沉默后,周树人接着说:“依我看,这国,无药可救。”
钱玄同摇了摇头,道:“豫才兄此言差矣。看见问题,就应该去想办法才是。”
“对!”陈独秀站了起来,激愤地说,“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点亮一盏路灯,让他们重新看见。”他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周树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钱玄同所说,是担起重任,身先士卒,舍我其谁。陈独秀则想说,《新青年》将是一粒点亮明灯的火种,而那盏明灯终会照亮脚下的路。
“我明白了。”周树人看着陈独秀,缓缓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豫才兄,我北大创立《新青年》,旨在唤醒广大青年的思想,唤醒民族的思想,号召他们,动起来。”陈独秀看向周树人,目光灼灼,道,“还望豫才兄赐稿……不,豫才兄,您直接来当同人编辑吧。”
周树人被他炽烈的目光灼了眼,他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道:“我试试。”
陈独秀一拍大腿,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走向周树人。
周树人站了起来,还未做出反应,就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愣了一愣,双手别扭得仿佛是脱离了管辖,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得半攥着拳悬在空中。
直到陈独秀和钱玄同离开,周树人方才找回了身体的支配权。他是慢热的性格,一时适应不来这般热情似火的陈独秀。不过周树人知道,此男儿乃真性情。这样的人,是做大事的人。
雄狮沉睡,蛟龙困浅滩,这个民族该醒了。既然雄狮时而会阖眸打盹,那么雄狮每一次昏睡,都需要有人叫醒。叫醒雄狮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
钱玄同走在路上,突然开口:“仲甫兄,豫才兄为人性情偏冷,品性却是极好的。”
陈独秀轻笑,道:“豫才兄看似冰冷,但是他的胸中,有着比我们还要更加炽烈的心。我们且期待豫才兄的大作吧。”
周树人于弦窗边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舔舐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
“路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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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狂人日记》发表,鲁迅这个名字便闻名于中国青年之中。每每遇上鲁迅的讲座与课程,都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听客前来,想要在现场聆听这位才人的高见,想要一睹此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