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十年饮冰，难凉热血(5)

鲁迅抖开眼皮，站了起来，醒了醒困，方道：“昨晚一宿没睡，方才作此文章，以致今日头昏脑涨……二位见笑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转头去看，却是陈独秀像兔子一样向他蹦了过来。依然是被一把抱住，依然是没有反应过来，鲁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陈独秀抱着晃了好几个来回，险些站都站不稳了。
“好！太好了！”陈独秀兴奋地脸都涨红起来。
“多谢先生。”鲁迅终于立稳脚跟后，说道，“我相信，这也是先生心中所想。”
“无比贴切！”陈独秀攥拳在身前有力地划了一个弧度收在身前，末了，将拳头停在心口处，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豫才兄真乃神人也！”
“不敢当。”鲁迅低了低头，道，“俯首甘为孺子牛，如是而已。仲甫兄，昨夜没有休息好，现在得去补个觉……失陪了。”
“好！”陈独秀重重一点头，目送着鲁迅离开了房间，又笑着回转头去，看向细细品味的钱玄同，道，“怎么样？”
钱玄同双手拿着稿子，看着那遒劲有力地文字，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的，他不冰冷，他身上流淌的，是炽热滚烫的鲜血！”陈独秀激动地说。

钱玄同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将视线从手稿当中拔出，他对上陈独秀的目光，满眼震撼。良久，他开口道：“你说得不错。”
陈独秀虚点着钱玄同手中的手稿，只觉得神魂都烧着了，他铿锵有力地吟诵道：“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千载暗室，一灯即明！”
黑暗仿佛是有形一般，能够碰触到，他们仅仅挣扎着跑过碎石，使出身上的每一分力气，只为在苍穹黑幕中撕开一条口子，让世人得以窥见天光。
倘若这世上没有光，那么他们自己便是光，他们要呼吁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萤火虫一起，聚集起身上散发出的萤火，共同照亮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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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自与弟弟周作人分居，迁至西四塔胡同后，便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每逢半夜三更灵感乍现，便欣然起行，点了灯在屋中抽烟，来来回回地踱步，而后伏在桌前写个尽兴。他还在小院里养了几只兔子，时常在阳光灿烂的下午看望它们。
这天，鲁迅正拿着一根切成细条的胡萝卜喂兔子，只听敲门声想起，鲁迅前去开了门，却是陈独秀前来造访了。
陈独秀看了看他手上的胡萝卜，半开玩笑道：“呦，豫才兄这是吃起胡萝卜来了？”
“我在喂兔子。”鲁迅侧身将他让了进去，关门后也折返回去，将兔子咬了一半的胡萝卜塞进笼子里，看着它们“咔嚓咔嚓”地将胡萝卜肯完，又把笼子打开将兔子们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