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弥久·许墨·下(8)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偶尔暴露本性。爱哭鼻子，喜欢吃醋，相比社交场合里“被迫”的谈笑风生，实际上既不爱说话又讨厌人群。她们都说她温柔善良，只有他知道，那不过是她为了规避麻烦却出现选择偏差后，被迫触发的被动属性。与她相处时，舒适都是别人的，别扭是她的。或许也是因为他懂，才能成为承接她濒临崩溃时的那双手。
所以，怎么会烦呢。
更何况对于他来说，能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和把情感崩溃里的她哄好这件事，已经能让他感到满足。
“真的？”她不信，抬起头有些狐疑地看他。
他看着她，无辜地眨眨眼，又点点头，“真的。”
“……怎么会有人看到别人哭鼻子会开心呢……”她皱起了眉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身体都在微微抖着。
“许墨！”她急了，压低声音喊，“过分了啊！我可要生气了！”
“嗯。”他停下来看她。她嘴上说着要生气了，可是哭红的眼睛里倒是亮亮的，嘴巴也抿得紧紧的，倒像是被他的笑声带得也要笑起来一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哭鼻子或者生气，都依你。”

她再度难以置信地瞪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最后却也笑了起来，“谁能想到，有些人看起来温和优雅礼貌，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最会开人玩笑。”
“后面对我的评价犀利准确，不愧是校刊主编。”他点点头，随后握住她欲锤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不过还差一点。”
“什么？”
“我可是只会对你使坏，开你的玩笑的。”
XI.
记忆里也很特殊的一次，是在午休的时候。
他正靠在学校角落的一棵树下读书，余光就看到她低着头匆匆地从教学楼跑过来，然后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再缓慢地蹭过来。他抬头，看着她低着头蹭到他怀里，伸手拉开他胸前的校服拉链，把脸贴在了里面的衣服上。没过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胸前的潮湿和热度。
“怎么了？”他问。
她一直都不是胆大的人，不愿意也不敢让学校里的同学们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于是在学校里，她很少主动过来找他。能做出这样对她来说“明目张胆”的动作，想必一定是受了委屈。
不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学生们的声音。
他索性把校服拉链拉到底，伸手用衣服把她裹住，然后抱着她半转了个身，把她好好地藏在他的身形下。她懵懵地抬头，眼睛通红，睫毛上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