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弥久·许墨·下(6)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一边捂着嘴巴哭一边抓着那只香包往心脏处贴。晚上临睡前，我郑重地把它挂在床头，然后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那夜，只有星辰清梦，一觉好眠。
X.
不喜欢是借口，喜欢才是理由。
“现在呢，还会发作吗？”许墨问。
我轻微地摇摇头，郑重小心地把盒子盖好，“基本不会了。偶尔也只是焦虑情绪而已，不太会像以前一样那么难过了。”
“开心吗，这些年？”
“……”我站起身，将盒子再次塞回墙后，然后走回他身边蹲下，半晌才闷闷地开口，“不开心。”
许墨静静地看着我，“为什么呢？”
下意识用力地抿住嘴巴，然后轻轻把身体重心往前倾，额头抵在许墨的肩上。我低着头，小声说，“明知故问。”
许墨的肩膀微微抖了抖。
我伸出手，戳了戳他，“不许笑，严肃点。”
“好。”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现在呢，现在开心吗？”
闭了闭眼，“你又明知故问，一肚子坏水。”
“这不是明知故问。”许墨煞有介事。

“那是什么？”
“是证明。”他微微侧头，声音贴在我耳边，除开小小的气息，声音本身就足够让人心痒。
“证明我还喜欢你吗？”
“不是，”他说，“证明你和我，一直都是一样的。”
我愣了愣，随后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像是我最喜欢的那颗棉花糖，柔软甜蜜却不黏腻，用牙齿轻轻一碰，却又带着清爽的韧。这样的眼神仿佛可以让人永远心甘情愿地在其中居住停留，为此沉溺，为此囚牢。
“不是喜欢。”我轻声说，“我爱你。”
本该是气势恢宏的一句话，结果被我说得毫无底气，甚至又再度低下头去。
湿哒哒的脸被捧起。
“傻瓜。”
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泪水而使皮肤太冷，还是因为本身他的嘴唇就足够滚烫。那些亲吻将眼泪带离我的世界，留下的只剩将人填满的浓情甜意。
也像是带走了这些时光里，我挣扎着努力不被摧毁的、破碎不堪的灵魂。
厨房的电热水壶在“咕嘟咕嘟”地烧水。
女孩靠在岛台边上，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用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鸡蛋揉着酸痛红肿的眼皮。他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想起了高中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