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弥久·许墨（上）(5)

眼睛里涩涩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用以润滑眼球的水分，干得让鼻腔都仿佛带上无尽的酸意。
想哭。
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指甲因为弹琴而被剪短，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在掌心戳出让人能够转移情绪的疼痛。胃部开始泛上细细密密的疼，腿却仿佛被嵌入地面。
许墨，许墨。
我的心在这样无尽地、反复地、沉默地、悲伤地念着他的名字，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喊住他的灵魂，然后再让时间倒流。
我低下头，死死地瞪着鞋尖前那一条石砖缝隙，然后视线变得模糊。
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了吧……
“怎么哭了。”
我愣了愣，却没敢抬头。
脸却被他轻轻抬起，然后冰凉的指尖蘸走那些模糊在眼尾的水光。
“……太冷了……”我垂下眼睛，不敢看他，“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暖一暖……”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你不忙的话，明天，我可以明天送你回去……”
回应我的是沉默。
忐忑地抬眼看他，却撞进一片柔软的眼神里。我再度飞快地别过视线，然后听他笑着说，“那就叨扰了。”
多年不见，他依然还是最了解我的真实的人。虽然心里有淡淡的憋闷，但是。

我擦干眼泪，转身走向房门，从随身小包里摸出房门钥匙，然后开门。
只要看到了他眼中的星辰，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III.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许墨，是在高一的开学典礼上。我是入学的新生，他是在典礼上发言的优秀学生代表。我原本不喜欢热闹，不擅长交际，不喜欢人群也不喜欢说话，开学几周过去甚至都记不清同班同学的名字。但是在开学第一天，就记住了许墨。
一提到许墨，大家都会说几个关键词：
优秀、英俊、学生会长、温和有礼、尖子生……
而这样优秀的人，自然而然也成为了新生群体内的一大谈资。经常在食堂内，在校园里，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还有在他各种出现的时间里，我都能听见大家口中有关他的话题。
那时他就已经是光芒万丈，我却连颗星星都算不上。
说请他进来喝茶，但是这个时间点，喝了茶很容易睡不好觉。于是我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最后只找出了一瓶前几天才做好的蜜渍柠檬。
电热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冷透，重新接了一壶水烧上之后，我转头，看到许墨站在客厅里，仰头看着壁炉上的那些照片和画。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看向我，“这些照片拍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