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弥久·许墨（上）(3)

灯光迷离，乐声低沉，心跳如擂。
“还不错，你呢？”
听到的答案却不是意料中相同的客套。
“不好。”许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看向我，微微一笑。
“……”我突然语塞。捏着鸡尾酒杯细长的握柄，喉咙有些发涩，似乎把心底里想说的话都卡住了，最后只剩一个轻描淡写的回应，“那祝你以后可以好一点。”
许墨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就连一声轻笑也都沉没在舞台上的歌声里，很难听清。我沉默地饮酒，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才合适。直到杯中只剩最后一口酒，我都没再说话，他也没有出声。
尽管气氛很尴尬，我却不后悔留下多喝这一杯。只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些狼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起身，冲他笑笑，“抱歉，一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
像是逃离。
不等他反应，我转身离开。穿过昏暗的走廊，躲开冲撞的人群，或许是最后一口酒喝得太急，人有些不清醒，脑子里全是刚才坐在对面男人的脸。
表情淡淡，眼神也淡。
就像我第一次认识许墨的时候一样。不由得让人恍惚着想，这些年的时间，真的在走吗？
II.

春日，白天温暖，夜晚却还有着令人清醒的薄冷。
我站在Louis bar的门口，深吸了几口气，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有些微热的脸。手指很凉，与夜风一起触碰在脸上很舒服。心跳的频率似乎也回归沉寂，只是偶尔让人想再深深地呼吸几次。
正在摸包里的车钥匙，铃铛“叮铃”一声，Louis bar的大门被推开，我下意识往一边让了让。一阵清风停在我身边，味道是有些陌生的男士香水。
“我送你吧。”许墨站在我身边，语气也很淡。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愣了愣，嗅着空气里淡淡的香水味道，继续摸车钥匙，“更何况，你对这里也不熟悉。”
“喝酒了还是不要开车了，很危险。”
终于摸到了车钥匙。
钥匙和挂坠碰撞的叮当间，我冲他笑，“没关系，我的驾照是可以喝一点点的。”钥匙环套在食指上转了转，“行了，我走了。”我转过身，认认真真地借着门口的灯光看他，“你多保重。”
转身，迈腿，还没走出两步，我却被他一句话绊住了脚步，再度妥协。
“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吗？”
他说。
Louis bar离我家并不远，车程只需要十分钟。准确地说，我所在的这座小城本身也不大。车子跟随着导航，慢悠悠地停在我租住的house门口的时候，也不过才过去十五分钟。